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样的人物。</p>

活得时间太久，就会对生命感到麻木。</p>

潘尼抬头望着头顶茂密的树林，心有感触地叹了口气。</p>

在进入传奇领域之前，他已经有了不朽的生命。</p>

他下意识低头亲吻菲娜的额头，后者睁开眼睛，双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又在巫师注意到之前闭眼假寐。</p>

“总之，小巫师，你要先恢复实力。”因普诺斯用树枝敲了敲炉子上的水壶：“我和肯达因这些天会在这里为你解答一切奥术问题，我也有大量的藏书可供你自学，在着手解决事情之前，你要先把你的奥术拣回来。”</p>

潘尼正容点头。</p>

这确实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了。</p>

不能施展法术，去了阴魂城也是找死。</p>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逼迫自己全力投入到奥术学习中了。</p>

之后，因普诺斯招来几个萨满，安排潘尼和菲娜在圣地内居住下来。</p>

圣地之中有专供门徒和朝圣者居住的庙社和帐篷，因为是大先知的贵客，引路的萨满安排潘尼住进了一间很干净的石屋，在途中，潘尼还见到了在无尽荒野同行过的老先知，又见到了曾经在可汗帐篷内见到的朝圣的可汗使者，他们见到潘尼，态度都是恭敬非常。</p>

无尽荒野的大先知已经放出话来，这是他最尊贵的客人和朋友。</p>

挂着这样的头衔，潘尼当然受到了遇见的所有人的礼遇，只是阴郁的心情让他的应酬看起来有些勉强。</p>

“哦，尊贵的大先知的朋友，不知道何事让您郁郁不乐？”一个萨满见潘尼表情不乐，询问：“难道是仍然为帐篷中的小小误会而不快？”</p>

潘尼看了这个萨满一眼，想起好像在可汗帐篷内看过，脸上顿时堆起笑容：“没有，当时我没有讲明身份，产生误会是很正常的。”</p>

潘尼醒悟到，这是那几个可汗派来试探他的，毕竟他现在是大先知的贵客，如果记仇，那这几个可汗的麻烦可就大了。</p>

他也没有死拽着那点小过节不放的意思。</p>

“这就好。”萨满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大先知的客人心胸还是很宽阔的，又想起可汗们交代的一事，又问：“尊贵的大先知的客人啊，那位想要对您不利的塞尔人，已经被可汗们关进了监狱里，您是大先知的贵客，他敢对您无礼，如果您想，任何一个草原人都很乐意为您除掉他。”</p>

“他？”潘尼抬了抬眼皮，和因普诺斯的谈话让他至今仍心事重重，若是萨满不提，他还差点忘了那个逼得他狼狈不堪的红袍巫师，如今想起来了，自然就要有个处置。</p>

既然草原人愿意卖人情给他，潘尼也却之不恭。</p>

该如何处理他呢？</p>

米丝瑞拉还活着……潘尼暗想，这是一个传奇师，无论是为敌还是为友，都有着极重的分量。</p>

不能和她扯破脸面，那么就不能下杀手，反正他取回奥术力量指曰可待，还可以更上一层楼，这个力量低弱的中层红袍已经威胁不了他……留着他的姓命，还可以在恰当的时候作为与米丝瑞拉交换利益的条件……虽然大灾变后这些人能否存活还是未知，但是凡事总要考虑得周全一些。</p>

想通这一切，潘尼摸了摸下巴。</p>

也不能便宜了他。</p>

“帮我教训他一顿。”潘尼对萨满说道：“哦，他可能对我有用，别弄死弄残了……”</p>

萨满郑重其事地点头，回报自己的可汗去了。</p>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p>

在羊圈中被关了半曰，利坦尼亚一身羊搔，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被两个如狼似虎的赤膊草原大汉横拖倒拽出了羊圈，进了一间帐篷，利坦尼亚惊恐地抬眼一望，却见五六个赤膊大汉围成一圈站在他的周围，恶狠狠地盯着他，心中顿时大是惊慌：</p>

“你……你们这些野蛮的草原土著！我会记住……唔！”</p>

狠狠一巴掌把他的话掴回了肚子，一众草原大汉一顿拳打脚踢，片刻将利坦尼亚打得满脸鲜血，意识模糊。</p>

恍恍惚惚中，利坦尼亚但觉屁股一凉，裤子已被扒去半截，鸡皮疙瘩顿时直立起来，用尽全力抬起上身，试图阻止可能到来的变态行为，并用最恶毒的诅咒在心中咒骂着，发誓脱困之后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报复这群野蛮人。</p>

一只长毛的大脚狠狠踩踏住他的后背，利坦尼亚绝望地尖声嚎叫着在地上挣动，向上的侧脸上的眼球映出每一个草原人脸上的狞笑，一个身形矮壮的草原人掀开帐篷，牵着一头长着长角的大羊走到利坦尼亚的眼前。</p>

“咩”</p>

利坦尼亚双眼泛白，虚脱着失去了意识。</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