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晚不敢去看卫戈的神情，她已经受够了每一次收到的失望透顶。 </p>

每一个想要珍惜，想要在乎的人，最后总是会对自己失望，包括抛弃自己的父母，他们最后的选择是弟弟，而把自己丢在了这座密不透风的城里。 </p>

她悬着一颗心，往后退了一步，已然用尽了全部力气。 </p>

“江，絮，晚。” </p>

蓦然抬首，江絮晚看到了卫戈一脸的……心疼？ </p>

是这样的情绪吗？ </p>

难道不应该是对自己的不识好歹感到失望才对吗？ </p>

明明已经这样推远他了，为什么还会露出这种让人感到不知所措的神情…… </p>

当江絮晚的心境还是一片混乱时，卫戈已经将她抵到了墙边，随后他的脑袋靠到了她肩膀之上十厘米处的墙上。 </p>

破格却又不逾矩的动作，掀起了江絮晚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p>

卫戈:“对不起。” </p>

江絮晚:“!!!” </p>

江絮晚不能够理解，明明从头到尾咄咄逼人的是自己吧，矛盾中总是不小心伤害到别人，这是自己才对啊。 </p>

所以就算要道歉，那也应该是自己才是啊。 </p>

她如何也不能得到解释，最后还是吐露了心中的疑问。 </p>

“为什么……说对不起？” </p>

空气中只剩下江絮晚这句话在飘荡，最后归于平静，而卫戈则是好半晌没有说话。 </p>

一阵晚夏的夜风在走廊间穿梭，灌进楼梯道，拂过江絮晚的发丝，略过卫戈的衬衫，携带出微微的清香，名为青春。 </p>

江絮晚的鼻尖离卫戈的胸口很近，她局促得快要陷进墙壁里面，而嘴上却也没有让他退让的意思。 </p>

或许她想那样，又或许她当时只不过是忘了开口说。 </p>

她的大脑里面一片死寂，管理词汇的小人们上蹿下跳也找不出适合她此时此刻说出的话。 </p>

终于，还是卫戈浅浅开了口。 </p>

“没事。” </p>

卫戈双手撑在江絮晚身体两侧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p>

卫戈:“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p>

这似乎又是卫戈的另一种模样，温柔中带着恳求与脆弱，而这种情况，是因为江絮晚自己。 </p>

江絮晚:“那你……想要我开心，你为什么要来找茬？” </p>

江絮晚:“他也没有做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 </p>

江絮晚:“如果想让我开心，那你就不应该做这种让我为难的事情啊。” </p>

卫戈的眼睛里有困惑的光在摆动，传递给江絮晚一层又一层柔软的感觉。 </p>

她一时被这种目光击溃了防线，莫名想要说些什么，可堵了口气在喉咙里，最后慌不择路下说了句， </p>

“对，对吧。” </p>

连字脚都透露着心虚的味道。 </p>

卫戈被这副模样的江絮晚逗笑，无奈中空出一只手捏了捏江絮晚的脸。 </p>

卫戈:“你不喜欢？” </p>

江絮晚惊讶中瞪大了眼睛，被卫戈突破界限的动作惊得不能正常控制自己的语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