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潇忽然笑一笑，道：</p>

“方一姑娘，可还记得那张写了秘密的字条。”</p>

方一的脸上一抽，眉头蹙起。</p>

赌对了！程潇潇盯得仔细。</p>

“那张……便是玉璧和含栀姑娘的秘密所在，岂不是在你手里么？”程潇潇问。</p>

咯噔一声。</p>

程潇潇仿佛听到方一“破防”的声音。</p>

有戏！程潇潇深吸一口气，妈诶，这一套连招下来，自己起码短寿十年！</p>

“你……为什么你会知道？？”方一脸上浮现出惊慌失措的神情。</p>

猜的。</p>

程潇潇吐了吐舌头。</p>

“这你就不用知道的那么清楚了，你只需要知道，若是这件事让天下人都知道——尤其是让那个“除非”知道，也不知道方一姑娘，你会遇到什么嚯。”</p>

“你！”方一一时语塞。</p>

“你是知道的。”程潇潇又跟着道：“我们做事一向谨慎小心，像这样凶险的地方，我们亲身下来，目的便不是送死，自然是有备而来，你现在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可若是到了时候，接头的朋友没见到我们的身影，那时候这件事满城风雨，只怕姑娘你就遇到大麻烦了。”</p>

方一冷汗直下。</p>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p>

她愤恨盯过来。</p>

程潇潇不答，她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把节奏把控在自己手里——方一啊方一，枉你还是个老江湖，居然连这么基本的“带节奏”本领都没有。</p>

“你还记得当时你请我这位朋友——韩公子吃过一顿饭么？”程潇潇道。</p>

那也不是你付的钱就是了！！程潇潇记恨在心。</p>

方一不动声色，微微点点头。</p>

“韩公子是我指派的，目的就是吸引你上钩。”程潇潇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之所以答应你去吃饭，甚至把那张重要的字条拱手相让，可不是我这位韩兄弟蠢。”</p>

程潇潇有意无意回头看了韩咩咩一眼。</p>

你就是蠢！她使了个眼色！</p>

“这东西送给你，便是第一步，要查出你们的秘密，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也是我的计划，没想到你居然一点儿也不怀疑，就引着我们一路到了这春香醉，一查之下，嘿嘿，果然如此。”</p>

“你想怎么样？”方一一字一句问。</p>

程潇潇道：“不如这样好了，你要是不想消息走漏，那也很容易。我们口风紧得很，你放我们走，我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一句话。”</p>

“那若是不放呢？”方一问。</p>

“那“除非”就会知道这些消息。”程潇潇道。</p>

方一一步步来到程潇潇身前，伸出手掌，轻轻抚在她脸上。</p>

程潇潇咽了咽口水，她心里很清楚，但凡自己走错一步，这一掌下来，自己的脸恐怕就破相……不不不，没那么简单，再想想刚才李清让被一招撂倒，自己恐怕连渣都不剩。</p>

程潇潇下意识往后退一步。</p>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方一眼里闪着怒火，她看着程潇潇，瞳孔里的怒火快要烧起来：“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受人威胁。”</p>

“这，这不是威胁。”程潇潇拍拍胸口。</p>

吓死了，走错一步，可能真就命丧于此。</p>

在她眼里，这个方一也不再是那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而是一个杀人嗜血的魔头。</p>

该怎么办……</p>

眼见方一步步逼近，程潇潇心里没底，便只有一步步往后退去，不一会儿，居然碰到了躺在地上的李清让。</p>

“不是威胁？”方一瞥了程潇潇一眼，料定眼前这个信口雌黄的姑娘已经被自己吃死，伸出手掌，贴到程潇潇的脸颊边，低声道：“那你可知道，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致你于死地。”</p>

是啊。</p>

程潇潇眨眨眼。</p>

这一点我比你还清楚。</p>

方一低笑一声，轻掌挥出，在程潇潇耳边停下，后者眼睛紧闭，一言不发。</p>

“你怕了？”</p>

糟了。</p>

程潇潇有危险，李清让一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吐出黏稠的血块，像是从喉咙里吐出石头——这掌力真就离谱。</p>

但是……</p>

李清让颤颤悠悠爬起来。</p>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子受人残杀，更何况，程潇潇多次有恩与自己。</p>

程潇潇见他突然爬起来，吓了一跳。</p>

她见李清让浑身滴着血，本来就遍体鳞伤的身体，这时候真的像是破烂一样，摇摇晃晃朝自己靠近来。</p>

“等等。”程潇潇灵机一动，扭身瞪向方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