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大理寺，告诉大老爷你亲眼目睹了陶家大小姐失踪的全过程，到时候这个孙婆子包括安姨娘都会被捉拿到堂，那时，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从你开口那时起，你就没有退路了，最好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吐个一干二净，我保证你性命无忧。”

婆子瞬间失了魂，呆呆的瞅着地面，好半天没有动弹。

就在这时，孙婆子发出了极小的声音，像是要转醒。

这无疑像是一道催命符，让婆子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忙跪正身体，爬着往姬臣靠近了几步，急促的说道：“我说，我说，孙婆子带着人走了以后，老爷就在后花园的拱门那里，我亲眼看见的。”

“后来，后来...”

她陷入了回忆中，又因为急切，有了片刻的失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仰头盯着姬臣说道：“后来，我因为心里不安，觉得对不住夫人，就偷偷的去看过她两次，那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眼看着不行了。”

“我心里愧疚极了，可是一想到小姐是在老爷眼皮子底下被卖的，我就不寒而栗，没有说出来的勇气了。就在夫人病亡那日，我受不了心里自责跑到了无人的地方，狠狠的哭了一场...”

她始终仰着头，姬臣可以清楚的看清，昏黄的眼珠里，猛的盛满了恐惧，她不由得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因为她猜想婆子下面的话，一定跟陶夫人死亡有关。

婆子颤抖着身体，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控制不住的发寒，“我竟然听到了...老爷和..和安姨娘说，赶紧将药渣处理掉，不能让人发现了。还有..还有，一定要将熬药的桃红给处理了，免得节外生枝，让人知道夫人的药里被下了毒。”

“还有，那日跟着孙婆子的两个人，后来也都不知所踪，我还出府悄悄的打听了牙婆，发现她也不见了，我害怕极力，就在夫人去世一个月后，借着老寒腿实在是不能动弹的由头，请示出了府，这才保了一命。”

“那为何孙婆子会来杀你？”

婆子回头看了一眼孙婆子，心里也奇怪，“我也不知道，刚才她一来，我还吓了一跳，没说两句话，她就拔刀冲着我刺来，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姬臣这下子也是奇怪了，视线扫向躺着的孙婆子。

一身酱色的上襦对襟衣，料子倒是不错，细绵的，可见在陶夫人的面前是个得宠的奴才。

“风眠，把人弄醒了。”

婆子一听惊慌失措，差点没扑在姬臣的身上：“公子，公子..”

姬臣冷冷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若是上了大堂，你难道也要这样？”

“上...上..上堂？”

婆子以为自己什么都说出来了，就可以没事了，怎么还要上堂？

“你不上堂，我在这里跟你费什么话。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没人敢伤你。到了大堂做完证，我会让璃将军的人安排你离开京城，你不是有老寒腿吗？那就去江南找个可以养老的地方，在给你买个小丫头侍奉着，难道不好吗？”

“你现在看清楚了，是陶家的人要杀你，没有我，你活不过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