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息变得粗喘起来,放在太师椅把儿上的手忍不住发颤,“你是在教哀家做事?”
“朕不敢做不孝之事,只是母后有时错了主意,朕也得点醒着。”元慕正眼都不瞧她一眼,语气也愈发冷漠,“这天下,是朕从诸位皇兄皇弟手中夺过来的,并非先帝交托给朕。母后不必为了先帝守着江山。朕自己打下的江山,自己能守。
朕问过江焕然,他说了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本事降妖伏魔,当日是昭华为了朕的江山自毁内丹妖力尽失,才给了他威风的机会。母后也说过,朝廷不养无用之人。江焕然白吃了朕这么多年的俸禄,将朕哄骗如孩童,朕杀了他而不连累他九族,已经给全了他脸面了。”
“好啊你!好啊皇帝!”太后捂着胸口,指着元慕怒嗔道:“这就是哀家养出来的好儿子!哀家叫你来还没说两句,你倒先数落起哀家的不是了!?”
“朕再说一次,朕不想做一个不孝之人,还请母后不要逼朕。后宫事,前朝事,朕自己有把握度量,朕非三岁孩童,不用母后教朕做事。您一把年纪,无谓操心甚多,可安安心心种花弄草颐养天年。”
他唤来乔海吩咐下去,“传朕旨意,那日天牢知晓江焕然如何身死的刑官、宫人、侍卫,通通处死,一个不留。”
太后瞪大双眸盯着元慕,眼角的细纹都在发颤,“皇帝!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不是朕过分,是母后你太不给朕留情面。”元慕瞥一眼从旁伺候太后的青竹,“今日,青竹在前朝大臣面前唤朕来仙寿宫数次,丝毫不给朕脸面。朕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才饶恕这老奴狗命。若再有下次,她,朕一样要杀!”
话落,元慕拂袖而去,太后在身后骂道:“你这不孝子!哀家事事都是为了你,难不成还是哀家错了!?”
“不必母后为朕思量许多,朕能管好天下,也能管好自己的家事。若母后不想失了朕这个儿子,往后还是少说少做,图个安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