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惊鸿一轻吻(2 / 2)

远远的看见鱼棠一个倒栽葱栽在了地上,心下了然,能被鱼棠轻易惹怒,二话不说就动手动脚的除了小丫头,还有何人?

萧然飞快越过深轻东,先一步到了棚子近前,见小丫头正如同老鼠般将头伸在棚子的最里侧,这样的话,只怕倒引起沈轻东的注意了。

萧然一把扯过小丫头,一转身将其扯在了两厢房中间的逼仄的夹道内,双手按住小丫头的双手,用大大的脑袋挡住兰芽的小脑袋,想用昨日对待曲儿的方法,对小丫头“调戏”一番,混淆视听,遮挡沈轻东视线。

在看清小丫头的脸时,却实在无从下“口”了。

只见平时吹弹可破、白晰如雪的女娃子,脸上涂满了青草绿色的汁子,绿色的草汁子中间,混着红色的鲜花汁子,正好印在两腮之间,再加上头发丝上掺杂着一把枯草,枯草中间,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分外的醒目。

任何人无需第二眼便知道,这“村姑”只怕比卓小少爷“病”的还不轻。

卓萧然混乱了,不知道自己是该下“口”呢还是不该下“口”呢,是该抱个满怀呢,还是推出去才正当?

这些事情不确定,有一件事情却是确定的,就是自己冲进来很明显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兰芽成功将自己“毁容”,几不可辩,而自己偏偏这个时候插进来,显然又制造了另一场突发事故。

兰芽显然比卓萧然更错愕,两眼乌溜溜的看着少年,两手老实的被少年抵在墙角,忘记了任何的反抗。

方才听鱼棠大喊,显然惊动了沈轻东一行人,兰芽登时慌了神,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隐藏好自己!

前几日下了雨,棚子里侧积了一洼水,因为棚子角落相对暖和一些,杂乱的枯草中间,竟隐藏着一株开得落败的红花,叶子半枯半绿,花儿半残半放,有种颓废的美感。

兰芽嘴角一笑,毫不的犹豫的将花叶子嚼碎了,完完全全的涂抹在脸上、脖子上;觉得自己的“尊荣”不够惊悚,又将花也嚼碎了,涂在两腮上,头上插了一把枯草,那朵只余了两个花瓣的残花也没有浪费,一骨脑的插在了头上。

见到“饥不择食”的卓萧然如此“猴急”的模样,沈轻东一脸的纠结,很显然是同情的成分更多一些。

沈轻东转脸对已经呆若木鸡的卓六道:“你主子病了,你莫不是也傻了不成,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回去休息,莫再出来调戏女子,让人看了笑话。”

兰芽喉咙痒得难受,重重的咳了两声,理了半天才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原来,萧然昨夜告诉自己,他“病”的不轻,竟是这个“病”,不仅痴傻,还会调戏良家妇女,这个人设,自己表示一百个服。

既然调戏,如同泥塑般定格在这里是何用意?自己的手臂都被架得酸麻了不知道吗?

萧然仍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兰芽只好先动了,对,先动了,小脑袋向前一探,轻轻的触在了萧然的唇瓣上,一解即离,若小荷尖尖上的红蜻蜓,若芳草凄凄上的黑蛐蛐,让人心里痒得难耐,却又捉摸不定。

萧然的脸红了,红得狼狈,红得绚烂,与兰芽的诡异的“绿脸”相得益彰。

沈轻东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打了结,虽然被萧然的头挡着,只见到一颗插满了枯草的头,他仍可以想象,这是个不怎么下得去手的“邋遢姑娘”,可是,卓小王爷不仅下手了,还下“口”了。

卓六仍是动也未动,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石化中,萧然则更加的不淡定,与以往不同,他的心竟然跳乱了节奏,是的,如雷鸣,似电击。

兰芽和萧然也曾经有过“亲密”接触,但那是在水中,在生死一线间,只是冰凉的绵软,再无其他感觉。

而此时,她竟然如小老鼠一般的挑逗了自己!敏锐的触感甚至感觉到她在大掌中的小掌,正奋力的挠着自己的手心!那绵软的唇,含着青草的气息,鲜花的纷芳,隐着半涩半甜的味道,眼睛还可疑的一眨一眨的,似星矢,若明月,清辉四散。

于是,呆愣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动了,喉结动了,脑袋动了,唇也动了,紧紧的盖住的兰芽的唇,眼睛轻眯着,继续钳制住了双手,肉粉色的唇,陌生而渴望的蠕动着,舒缓而颤抖,迷醉而茫然,恍然无物,万象寂然。

“叮”的一声,是长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厮”的一声,是沈轻东倒吸气的声音;

“当”的一声,是鱼棠愤怒跺脚的声音。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鱼棠张牙舞爪的冲向萧然,卒不及防的将如痴呆醉的萧然撞得一个趔趄,歪了身子侧向一旁,怒目而视鱼棠,只是,这种怒气气场全无,少年两唇之上,一圈可疑的绿色,莫名的失了所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