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啊昭昭，你不乖，就能把人心肠磨断，一乖下来，就爱说胡话气人，但你可知，无论怎样你怎样爱为难人，都是长在夫君心上割不下来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连着夫君的命脉魂魄的，所以哪怕生生世世。你都要这样没良心地来翻腾我的心肝心肠，我也断不能嫌你弃你，因为没了你，我便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安生了。”

还固执得对楚子凯方才说过的话耿耿于怀着呢，这些甜言蜜语，此时轻易是哄不好虞昭的，她才不愿如此轻易就被打动，态度坚决继续质问：

“你撒谎，你分明都说了，你说。选择了陪我一个人，而冷落了后宫其它人，就是是犯了错，你都如此说过了，还说不是嫌我！”

“夫当真不是撒谎！”

闻言，楚子凯摊摊手耸耸肩表示对此无所谓，立刻给她答复道：

“朕是知错，可朕从来无心去改正，以前没有，今后亦是不会有，就乐意一辈子只陪昭昭一人，旁人受不得冷落，或忍，或走，总归谁来与朕说道理说批判，都不能改变朕的心意。”

此答案，也算是方才虞昭在强吻楚子凯之前问出口的那个问的答案，楚子凯答过之后，把手抬起，轻揪了揪眼前人的脸，见她神情平复正定定思考的样子，眉间不忍舒展开来，笑得无奈又幸福。

“你瞧瞧你，仗着朕爱你你才会这样蛮横，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就开始置气伤心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难道就不能犯错吗？你自己细数数，这辈子我为你犯下了多少错？难道单单就只有这一件吗？才不是呢，数都数不过来，可只要求得了你在我身边，我又何曾为哪一件错事心生过悔意？偏偏提起这一件，你就这样在意了。”

细想想来看，可不是如楚子凯所说嘛，把眼光放得死板一点，楚子凯当年不顾伦理纲常，违背了源帝旨意父令，执意要选择和虞昭在一起这件事，在世俗之中，从本质上来说，本就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以上过往是伪装出来的，勉勉强强算不作数，也可不谈，可就说虞昭卸下宸妃这个身份，去西番寻回了如今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后，楚子凯当日为求她归来，也曾违背过不少原则。

持强凌弱无故欺压历朝历代都附属忠诚于大楚的西番，还曾暗里煽风点火想挑唆宴陵国发动战火来威胁西番就范，之后又为能让虞昭名正言顺嫁入大楚，杜撰出个莫须有的天女之说来欺瞒世人。

等等事情数不过来，细细追究起来，虽楚子凯所为这些事造成的结果不算坏，但暗中分明皆是把道义之理违背了的，说是犯错，也不过分。

如此想来，楚子凯只专宠虞昭一人冷落六苑妃子一事，与之前做出的那些事相较量起来，算得了个什么，只不过他今日是坦然将前者的错明明白白挂在口中说出来了而已，不想就招惹得虞昭大摔醋坛，招来了这一通声讨。

“我只是，不想把我男人分出去，”

听了楚子凯说的话，虞昭也想明白了一点道理，情绪完全平静，有些不好意思，不欲无理取闹，乖顺地低头，软软依偎在楚子凯身上歇气缓神。

虽虞昭已经了解到了楚子凯心中对自己的忠诚并未动摇，可她太过在意，就还是觉得心有余悸，闷闷不高兴地吐露心声道：

“你平常行事大咧看不见，我却从来不敢放松警惕，时时刻刻都要睁着眼睛把宫里这些女子瞧在眼里，凌德仪也好，或是其余谁人也好，每每她们看见了你，眼睛就如狼看见了肉一般暗暗放光，我当真害怕一个看不住，谁人就把你套离我身边了。”

“不会，不会，”

得知自己竟被虞昭护食一般这样护着，楚子凯一扫心中先前被她哭出来的酸楚难受，心情渐而豁朗开开，拿手轻轻帮她梳理着略微有点凌乱的头发，安慰道：

“傻姑娘不许再多想了，这辈子我的心算是被你牢牢拽住了，人又怎会有本事离得开你？”

虽传入耳中的这话暖人心窝，虞昭先前被刺激过后残余的后怕却还迟迟缓不过来，埋下脸直往楚子凯温暖胸怀里钻蹭着，以此寻求安全感，继续说委屈。

“说是不多想，可我生来，就没有那样宽广的胸怀，今日去贤居殿，听了凌德仪说了那一车子的埋怨，我回来后，本就因她那话心里发闷，你就说出觉得冷落她们是自己错了这样的话，我只当你想要去与她们……怎能不担心难过……”

得知自己是被虞昭这样在乎重视着，楚子凯心里十分受用，他满心欢喜中，还带着几分感动，又见虞昭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样子好是可爱，爱得心酥软，情不自禁想给予她更多的安心，柔声承诺道：

“昭昭此后就要相信，你男人永远是你一个人的男人，哪怕其余女人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要我从了她，我宁死也不会做出辜负昭昭的事，心与人都只守你一个人，以后再不能胡思乱想犯傻了，可明白了？”

“陛下的心，我一直知，只是，”

大悲一场后，虞昭的精力已经是被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浑身无力不想动，却还是想抬头看着楚子凯，如愿与他目光交织了，又要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这才放心，缓缓道出自己的担忧：

“只是让这宫中众多御妻怀清白之身却独守空闺，久而久之，合宫上下必定怨气横生，你我承受的压力，必定也不小，三妻四妾，自来是合理的，她们的忿忿不平若太甚，再联合朝堂民众一起闹，到时候，咱们顶不住那压力了了可怎么办，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