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龙用胳膊捣捣她,让她别说。
母亲压根没理会,谁也别想封她的嘴。
心里不痛快,嘴上要过过瘾。
亲家公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没上过学,不太会说话,也不会表达,老实人一枚。
蹲在在楼道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左思右想如何凑钱,救自己家闺女义不容辞。
定期的存款眼瞅着明年就到期了,几千块钱的利息,现在要取就打水漂了。
亲家大姐抱了会孩子觉得不太对劲,娃娃不哭不闹一直睡,气息也很弱,摇一摇也没反应。
“大龙,去叫医生来,看这孩子咋回事。”
母亲一听慌了,可不能让亲家知道她们放弃了孩子的治疗,本来有理也变没理了。
慌忙从亲家大姐的怀里抢过孩子,“叫什么医生,医生那么忙,是你想喊就喊来的啊!”
“大龙,医生咋说这孩子?”亲家大姐锲而不舍,追问妹夫。
“说孩子好着呢,亲家大姐,能别一惊一乍的吗?刚生的娃娃喜欢睡,你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咋不懂。”
柏大龙尴尬的笑了笑,没吭声,他母亲就是这样不招人待见,招人烦。
亲家大姐还是觉得不妥,皱起眉头,站起身,踏步要自己去找医生。
“郭红家属,郭红家属。”白帽子的小护士来喊,“郭红醒了,办手续转去普通病房。”
亲家大姐一听,喜上眉梢,也顾不得管孩子的事,和柏大龙一起去将郭红的床位推去了普通病房。
四人间,房间大,也干净,都是刚做过刨腹产手术的妇人,身边围着三两亲戚。
郭红的床位在最里面,靠窗户,柏大龙起手就把窗户关严实,怕风吹进来。
亲家大姐把孩子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瞅在妹妹的身边,“红儿,我是大姐,听的见不?”
郭红睁着眼睛,面无血色,手臂上的留置针扎的很深,微微的动动嘴巴,点点头。
刚从鬼门关出来,惊魂未定。
“红儿,你总算醒了。”柏大龙高兴坏了,握着郭红的手,差点没哭出来。
这几天硬汉子总是想流泪。
大龙勤快的在床边端茶倒水,一会儿看看尿袋满了没,一会儿看看心电监测,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母亲挤着眼睛,表情极其不自然,没见过儿子那么上杆子的样儿,大男人围着媳妇马首是瞻,像什么样儿!
儿子是虎还是熊她都喜欢,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就看他对媳妇好的样子最嫌弃。
母亲看不得儿子对媳妇好,嫉妒心使然,恨得牙都痒。
辛苦养大的崽,给别的女人端茶倒水,唯命是从,做母亲的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