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奶奶把一叠资料拍在我面前时，我多么害怕，吓得差点没跪倒在地，你小叔也一样，幸好我们百般哀求，她不忍心一个儿子死了，两个儿子也被送进监狱，才答应保密。”

“还有就是……”

他深吸一口气：“你爷爷早知道我们联手把沈雪舟父母害死，听说当时大发雷霆，不管如何，都要大义灭亲，把我和你小叔送进监狱，包括你。”

“法律该怎么惩处，那就怎么惩处，也是你奶奶说服了他，劝他压抑怒火，你爷爷才没有出这样的毒手，还有一点很关键，这一点你还不知道。”

沈大鹏显得有些心烦气躁，扭身走回沙发坐下。

接着，抓起旁边的一瓶路易十三，倒了一整杯，猛然灌进嘴巴里。

他显得很紧张，两手不断颤抖。

沈亚飞赶紧走回去，坐在父亲对面。

“爸，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沈大鹏猛然抬头，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他，嘶哑着声音问：“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老年痴呆吗？”

沈亚飞木然摇头。

沈大鹏狠狠笑了笑：“你奶奶昨晚已经告诉我了，你爷爷老年痴呆是……是你奶奶给他服用了某种药物，麻痹神经，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而她这么做，就是为了保住我们。”

沈亚飞倒吸一口凉气。

他也不笨，立刻猜中。

“难道那老不死的到头来，还想翻出当年的案子，把我们和小叔置之于死地？”

沈大鹏一点头，阴沉着脸说：“没错，他甚至已经打算找律师控告，很可能是沈雪舟那死丫头跟老头子说咱们坏话，搞得老头子以为我们也要对沈雪舟下手，把她干掉。”

“所以，他就想下手为强，幸好被你奶奶发现，不然没准现在我们已经锒铛入狱。”

沈亚飞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地说：“死老头子！老不死的王八蛋！老鬼！沈雪舟那一房是亲生的，我们就不是亲生的吗？他这样子做太过分了。”

“人死不能复生，而且都死了好几年，还想翻案，把他两个亲生儿子和亲孙子置之于死地，他怎么不去死？”

他猛然站起，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狠砸在地上。

沈大鹏倒是恢复平静，冷冷地说：“所以，现在还不适合让你奶奶死掉，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爷爷毕竟没死，要能恢复过来，没你奶奶的压制，我们很容易完蛋。”

“第二，你奶奶并不笨，要是我们出手被发现，你想想，会遭到多惨的结局？”

沈亚飞满脸不愤：“干脆先把老太太干掉，再跑到英国把老头子干掉。”

沈大鹏盯着他，冷冷地说：“接下来，把我也干掉是吧？”

沈亚飞用力一点头：“对！”

忽然，他捂住嘴巴，摇头苦笑。

“爸，你怎么这么想，你是我亲爸，我恨不得你长命百岁，替我遮风挡雨，我对你是绝对下不了手的。”

沈大鹏冷笑连连，撇了撇嘴。

“得了吧，你这小子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真到了那份上，你爸妈都照样杀，就像我刚才……”

说到这，他脸上黯然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