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顾明湘用法术“李代桃僵”之后，司徒错也多次来过她的宫里，或者要凤鸾春恩车抬去奉阳宫侍寝。

当然不能每次都浪费积分“移形换影”，还容易露馅。

于是她想了个主意，和那个住在梦梁宫偏殿，素来不受宠、却一心求子的郑婕妤达成了合作。

每次皇帝来召寝，她就兑换一张只需一千积分的人皮面具，给郑婕妤套上。

这人皮面具可以根据宿主心愿变化成各种容颜，彼时，郑婕妤便会变成自己的样子。

一来二去，大家这不就都美滋滋。

顾明湘得意地想。

......

三月小阳春，逢上了司徒错在鹊华宫举办春日宴，遍邀王公贵族来赏桃花饮酒作乐。

萧司凌作为辅政大学士，垂首跟在阁臣后面的廷官队伍里，拂了拂袍袖，语气轻微：

“查到了么？”

荆羽打扮成了随侍小太监的样子，一边笑着佯装为他掸去浮尘，一边低语：

“属下办事不力，被那轻功了得的女子发现，给甩掉了。”

“无用。”

他低头拂去下衣的褶皱。

“但是属下看到，她最后去的大约是梦梁宫的方向。”荆羽沉声说。

京都三月，满宫的桃花都开得极为旺盛。

宫宴并非所有嫔妃都能参加，因此司徒错只令了几个得宠的嫔妃前往，其中没有苏妃。

自然有最得宠的兰嫔顾明湘。

然而，中宫之位虚悬已久，司徒错不立后，无子嗣，又贪图享乐怠于朝政，在朝中的威势远不及先帝当年。

大邺三十五年秋，九州国先帝司徒郢率军兵临北梁国城下，洗劫了整个皇城，手下士兵残忍地侮杀了几乎满宫嫔妃媵女，连皇后也不例外。

萧司凌的母后，便死于那场宫变。

他亲眼看着母后坚贞不屈，抵死不从，最终一头撞死在了敌人的刀刃下。

何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