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两个病房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没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周方仪的病房门口。

“我不。”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她向后挣扎了两下，“你先保证不能搞事情。”本就对男人信任度不高的周方仪拉响警报，她自知体力上无法与傅近年抗衡，便试图以理服人。

“在你的印象里，我会强迫你？”这句文化听在傅近年耳朵里实在算不上好听，他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轻轻皱起眉。

“也，也不是。”冷静下来的周方仪仔细回想傅近年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说，除了脸上的表情不算亲切外，他几乎成称得上是个绅士。“我只是，不大信任男性。”她小声解释道，“没有怀疑你会对我做什么的意思。”

“先进去吧。”见身前的人可怜兮兮的低着头，脖子上还裹着一圈纱布，他还是硬不下心肠，“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

周方仪忐忑不安地跟在傅近年身后，见傅近年在沙发上危襟正坐，她有一种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错觉。

“坐。”傅近年指了指身侧的沙发，“放松一点。”见一双圆眼里满是忐忑，他忍不住放软了语气。

“傅先生有什么事？”周方仪在沙发上坐好，抬头平视眼前的人。

“我......”他张张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我们是合约关系，但是，经过相处，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周方仪被惊得微微挑眉，他是要告白吗？“傅先生是什么意思？”她谨慎地开口，生怕再说出什么话让自己当场社死。

“你的感觉。”傅近年言简意赅，活像一个提要求不说细节的老板。

“感觉，你是个很好的人？”周方仪得不准确的答案，便只得观察面前的人的神色。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她感觉自己懂了，“上司对属下的定期回访！”

“我们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很像朋友。”有了大致方向的周方仪如鱼得水，职场上的场面话一套接一套，说得她口干舌燥才姑且完整地表达了她的拍马屁之情。

“所以，你不排斥我？”傅近年耐着性子听完了一长串的形容词组合。

“不排斥。”扪心自问，与其说是排斥，不如说是因为有过心动，才会暂且避开。

“那么我们的关系，就不仅仅是靠着合约维持了。”傅近年拿起桌上的杯子，为她倒上杯热水，“按照你所说的，我们，起码也是朋友了，对吧？”

“我......”热腾腾的水汽在眼前蒸腾，她眨眨眼，半晌才开口，“我不介意我们是朋友，只是......”她欲言又止，且不论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就单论二人之间的阶级差距就已经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傅先生，如果没有这个合约，我们两个人怕是永远不会有交集。”她停顿了一下，姑且组织好语言，“所以，我们怎么能成为纯粹的朋友呢？”

傅近年没做声，他看着面前笑意不达眼底的人，终是叹了口气，“所以，你认为我们这样的人，只能与同层次的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