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南酒的家里。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已是世易时移物变人非。
简肆有南酒家里的钥匙,
韩靳晏忽然想到上一次也是在南酒家门口遇到的简肆。
那一晚上,
他在楼下站了一夜。
心口腾起最尖锐的绞痛,窒息感扑面而来,就连呼吸在一定程度上都变得困难。
“既然人已经送到,那我走了。”
完全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只会徒增尴尬,韩靳晏也不想和简肆就这么杵在客厅中,说了这么一句。
最后他侧眸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房间,眼底划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落寞,像是短暂的流星。
随即快步离开,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
她和简肆很好,
他看得出来。
没有人能演出这种地步来。
所以,
他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年轻总裁一个人走出小区,孑然一身的站在楼下,沉默的仰望着湛蓝天空中的一轮太阳,光线刺眼,他却浑然不觉。
明明是灼热的光,可是他却觉得如坠冰窟,沉重的冰冷蔓延至全身,都压在了心口的位置,重若千斤,令人无法呼吸。
像是被冰封在冰块里,被拉扯进深海。
失衡、无力、窒息。
如果她幸福,
如果她幸福……
韩靳晏艰难的滚动了下喉咙,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回眸仰望着那高楼,看不到丝毫的人影。
斜阳的灿烂笼罩包围了一栋栋人间烟火,飞鸟在天空中盘旋着。
他还要去打扰她的幸福吗?
如果他的出现只能让她不悦、难受。
那他的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是时候放手了吧。
之前总觉得还有希望,总觉得也许某一天,还能从那个人眼底看到他的影子。
可是有的时候,
希望往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念想。
韩靳晏一步步往外走去,投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孤绝又寂寥。
也许,
他应放手了。
他不应该那么自私,去打扰那个人的感情和生活。
从八年后回国的第一次见面开始,
不就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那现在,
也应该有个了结。
…
楼上,
简肆静静的看着这么一幕,沉默了半晌,攥着手心中的钥匙,去敲南酒的门。
声线依旧散漫悦耳,随性的很。
“人走了,小酒儿你可以出来了。”
过了几秒,
门被人打开。
南酒往外看了看,没看到韩靳晏的身影,她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眸底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