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一昧地跟自己扯家常,也不问自己为什么突然过来,不由得惊讶于她的沉着,当下开门见山道:“想必皇贵妃也知道,哀家此番前来,并不是和你聊家常的,如今三藩起兵造反,到处烧杀抢掠,朝中唯有关鳌一人可凭此乱,他却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领兵,皇贵妃怎么也不劝一劝?”
太后说话语气温和,却字字锥心,向凌霜直直逼来。
凌霜如何敢应,只道:“太后所言极是,按理臣妾是该劝一劝舅舅的,但昔年太祖皇帝立国之时,曾经立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臣妾身为后宫妇人,哪敢以个人私情去干预朝廷政事?何况,臣妾的舅舅平定西北之时身中剧毒,众所周知,如今虽说解了毒,武功却大不如前了,若是贸然劝他领兵出征,若是身体有个好歹,岂不是臣妾的罪过?世人只怕要指责臣妾为了恩宠,逼死自己的亲舅舅。”
她这话既以‘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回绝太后,又拿亲情孝道当挡箭牌,可谓是十分圆滑,叫人挑不出错来。
太后眸色一凛,徐徐饮了一口奶茶,说道:“皇贵妃这话说得好,后宫不得干政,哀家就不和你说政事,扯一扯家事吧。”
凌霜笑道:“好,不说国事,只论家事,臣妾乐得跟太后说一说家事。”
太后道:“以家事亲情而论,皇贵妃既然嫁给了皇帝,那关少保自然就是国舅,如今外甥女婿有难了,当舅舅的岂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