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低低道：“臣妾喜欢红梅，那是因为红梅有傲骨，不畏风雪欺压，而兰花乃是花中君子，君子象征纯洁，可是在这个相互倾轧的后宫，又有几个是不染血腥的高洁之人，要是将兰花绣在服饰上或者做成首饰穿戴着身上，臣妾怎么看怎么别扭。”

玄烈听得入神，怔怔道：“原来霜儿是喜欢红梅的傲骨，朕还以为你是喜欢红梅的艳丽之色，红红火火的看着喜庆。”

凌霜道：“人不能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奴颜媚骨之事，臣妾断断做不来。”

玄烈道：“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奉承朕、害怕朕，明面上温柔小意，暗地里却勾心算计，唯独你不一样，朕在你身上看到了最真实的样子，嬉笑怒骂，有血有肉，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就好像这红梅一般，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独自绽放着自己的芳华。”

他伸手抚着凌霜白皙滑腻的面庞，声音温柔得直化人心：“霜儿，也许就是你活得太真实，匆匆岁月才对你格外厚待，你的容貌与十八年前入宫那会儿，并没有半分区别。”

凌霜垂着眼睑，说着言不由衷的娇声软语：“皇上依旧是当年的少年郎，臣妾又岂敢老去？自然要好好留住青春。”

玄烈失笑道：“朕哪里还是当年的少年郎，霜儿惯会哄朕开心，朕现在这样子看着还年轻，晨起对镜自照，却出现了白发，可见是老了。”

凌霜道：“就算皇上老了，在臣妾心目中，您依旧是记忆中风光月霁的少年郎，人生最难的是夫妻携手到白头，若是能和皇上一起老去，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