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将士浑身一凛，不敢反驳，立刻把李绣儿带到一边，按照惜若的吩咐处置了再说。

“皇嫂，你没事吧？”惜若心中仍是有些后怕，余光扫过李掌柜惨白的面色，只觉得又气又好笑，“你差不多了得了，人都拖走了！”

李掌柜眼睛睁开一条缝，颤抖着声音说：“小的没死？”

闻言，姜卿羽也不禁失笑，明明怕的要死却想着保护她，李掌柜也并非只有一面，“本宫还等着你说出兵器库出口，怎么舍得让你死？”

“是是是。”李掌柜这才敢睁开眼睛，眼尖看到地下一滩冒烟的黑水，不由得一阵反胃，忍下恶心说：“竟然又是蛊虫！”

顾清一个读书人最厌恶巫蛊之术，直言歪门邪术害人不浅，勒令教学过弟子决不允许碰这些东西。

如今青玉阁中的人也出现这玩意儿，林初墨究竟把顾清当年教诲放在何处？

李掌柜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黑水缓缓散去，变成一滩血水，“以身饲蛊，蛊虫可增强饲主体魄，却在释放蛊虫那一刻被抽去一半寿命。”

“你又认识这玩意儿？”惜若不禁怀疑，有什么东西是李掌柜不知道的。

“小的早些年走南闯北，见得多了。”李掌柜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转眸看向姜卿羽。

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看着姜卿羽和顾清相似的面容，心里也跟着多了几分感怀。

“你认识我爹。”姜卿羽说的是肯定句，不带丝毫怀疑。

“交情不深，他对小的有过半师之谊。”李掌柜笑着摇了摇头，诚恳地说：“李绣儿说的没错，太子妃确实与他十分相似。”

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只是姜卿羽比顾清少了几分偏执，多了几分豁达。

李掌柜想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是当初太子妃接管了青玉阁，小的也能成为一个好掌柜了。”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惜若翻了个白眼，“你就别在这里夸自己了，抓紧点时间吧。”

多说两句都不让，平阳郡主还真是个急性子！

李掌柜心里委屈，瞥了一眼惜若，站在她身后的明烨先不乐意了，凶狠地呲牙，犹如地府走出的索命恶鬼。

得了，这尊大佛他是惹不起的。

李掌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唯一学会的道理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乖乖说：“李家村有一条水渠，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渠道只有两人宽，山上要是有什么东西运下来就只能走水路了。”

李掌柜这回可不敢等着姜卿羽追问，连忙指了一个方向，“就在前面庄稼地后面。”

“本郡主带人去看看。”惜若一动，明烨就立刻跟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扣惜若的腰。

“不不不！”惜若吓得连连后退，“本郡主要自己走。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