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非剑修胜似剑修(1 / 2)

剑气势如破竹, 来得又快又狠,张熙溪迅速甩出铁扇, 铁扇如孔雀开屏般在他面前展开, 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手中印诀一掐,他露出轻松的笑容。

剑气被铁扇轻松化解。

张熙溪变换印诀, 铁扇回到他的手中,他风度翩翩地在胸前晃了晃, 正想再开口时,覃明的第二道攻击已经来了。

覃明在修真界数百年, 与凤琰形影不离,尚未真正地在整个修真界游历过,平时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除了在晋江界中遇到几个紫霄宗的极品,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一个奇怪的修士。

覃明长得好看,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当身体完全长开后, 从镜子里看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便觉得有损他的男子气慨,但周围的伙伴, 从来没有针对他玩笑打趣, 所以他一向不在意自己过于偏女相的脸。

可是今日,这个沧海宗的弟子,刚出场就盯着他的脸, 痴迷之中透着侵略,开打后,故作潇洒,轻晃扇子,白衣飘然,含情脉脉。

这哥们当自己是情圣吗?

这番做作的模样,骗过多少妹子?

覃明一转手中的梵青剑,快狠准,直击要害,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的剑术乃是凤琰亲授,在东凌太界的两百余年,只要他感兴趣,凤琰就教他,从炼器、画符、布阵到练剑,修真岁月漫长,若不做些消遣的事,会无聊透顶。

凤琰教得认真,覃明学得刻苦。凤琰决不会因为他是道侣便放水,该严厉的时候,绝不手下留情。

覃明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剑招怎么都不到位,凤琰教了他两日,他还只是学个形,未学到精髓,恼得凤琰罚他挥剑十万次,不挥完,就不可休息。

他咬牙挥了一万次,实在挥不动了,想停下时,凤琰利眼一扫,他吓得哆嗦,连着挥了三日,才把勉强过关。

挥完最后一剑,他整个人都累瘫了,直接趴地上,凤琰这才抱起他,带他去泡温泉,与他双休,疏通经脉,调理气息。

覃明如软面团般,任他又搓又揉,当能动时,上去就是咬他一口,发泄心中的不满。虽然后来咬着咬着就变成吻了……

不提也罢,总之,打那以后,他练功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剑术超群,不亚于一般的剑修。

他拥有金灵根,金灵根本就适合当剑修,故此,当他调动经脉中的金灵时,他的剑,如金戈铁马般,气势汹汹。

白衣男子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对手,是他们琼仙宗重回天下第一宗的垫脚石。

所以,想在擂台上耍帅,大显神威?

不好意思,没这个机会了。

白衣男子的扇子功在覃明眼中,破绽百出,金小池的七秀扇舞,都不知比他优雅多少倍。

覃明行动如风,迅如闪电,红衣墨发,青剑如虹,张熙溪只眨了下眼睛,突然手腕一痛,铁扇飞了出去,他不可思议慢慢地扭转过头,看向覃明完美的侧脸。

关注这场比赛的修士们,全都发惊叹声。

适才发生了何事?

瞬息之间,竟决出胜负了?

覃明衣袂轻轻飘落,他抖了抖梵青剑,殷红的血顺着剑尖落下,在擂台上画出一朵花。

张熙溪捂住自己的手臂,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砰地倒向地面。

从上台到倒地,半刻钟不到。

沧海宗的元婴弟子震惊得站起了身,而坐在前面的化神和合体大能,脸色阴沉,气息冰冷,看向覃明的眼神都冷飕飕的。

张熙溪的师尊,面无表情,漆黑的眼里迸出狠毒的光芒。

“师弟,刚才你可是看清了?张师兄……竟被一招制住?”

“呃……我亦不曾看清。到底发生了何事?”

“琼仙宗的弟子,竟如此厉害?”

“师弟,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

沧海宗这边一片喧哗,琼仙宗那边个个扬眉吐气。

“哈哈,这个沧海宗的弟子傻了么?像柱子般干站着被覃明一刀削了。”李飘渺笑道。

“并非那沧海宗弟子傻了,而是覃明的动作太快了。”林凛道。

“自从覃明失踪回来后,剑术非凡,这都是凤大哥教导有方啊。”容聂封感慨地道。他以前得了一把仙剑,曾幻想着成为剑修,岂料最后没有成为剑修,倒是林凛意志坚定,练成剑意,成了真正的剑修。覃明以前的剑术以法剑为主,但在晋江界失踪之后再归来时,居然成了剑术高手。

虽非剑修却胜似剑修。

覃明的剑招看似简单,仅为一斩一挑一钩,便砍了那沧海宗弟子执铁扇的手,同时以剑凝气,化为无形之剑,封住了对手的各大要穴,完全剥夺他的反抗机会。

简单的招式,平平凡凡,背后却是万次以上的练习。

容聂封打从与林凛在一起后,他们住一个大灵峰,每日一大早,自律的林凛绝不贪恋温柔乡,毅然起床,拿着本命剑,在练武场上,不断地挥剑。

有段时间,容聂封会陪他一起早起,天灰蒙蒙亮时,他们便对着空气劈、斩、挑、刺等。每一个基础动作,林凛都会挥上千次,日复一日,容聂封练得都枯燥了,最终放弃陪练,倒是对林凛的意志力佩服得无体投地。

他原本极不服气,凭什么林凛能练成剑意,成为剑修,而自己不行,心里那叫一个妒忌啊,陪着林凛练剑后,他终于明白,天道酬勤,业道酬精,林凛能成为剑修,不容置疑。

在帮会领地,他时常找覃明切磋,对他的剑术,心悦诚服。

覃明的剑术,竟不在林凛之下。

初时他不懂一个法修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剑术,直到他在凤琰手下走了两招,一败涂地后,终于懂了。

覃明的剑术师从凤琰。

那沧海宗的弟子,从上台到开打,莫名的自我陶醉,以至于破绽百出,别说覃明对他不屑一顾,就是对上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他都架不住五招。

“此子何时成了剑修?”鑫鎏诧异地问。

“虽有剑形却并无剑意,非剑修。”她的道侣天羽摇头道。

鑫鎏叹一声。“此子资质绝佳。”

天羽拍拍她的手,心知她未曾收覃明为亲传弟子,一直遗憾至今。然而,以覃明和他道侣的修炼速度,不出几年,或可晋升成为化神。

若当初收为亲传弟子,几百年过去,徒弟的修为比师尊还要高,恐怕会成为修真界的笑柄。

可是,那又如何?

徒弟的修为超过师尊的事,在修真界屡见不鲜。

覃明抚了下额前微乱的发丝,梵青剑一弹,变回玉龙环套回他的手上。至于他的对手,倒在血泊之中,虽未丧命,但已无法再战。

守在附近进行数据统计的紫霄宗弟子快速地上台,蹲下查看张熙溪,询问他是否还能再战,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宣布此局琼仙宗胜。

张熙溪被沧海宗的弟子抬下去,覃明仍站在擂台上。

守擂战为三场,他只打了一场,还有两场要战。

第二个上台的沧海宗弟子为一黑衣男子,身材魁梧,眼睛细长,神情冷漠,他与那张熙溪截然不同,一跳上台,连前战礼都没行,直接攻击覃明。

覃明早有防备,在他攻过来前,玉龙环化为梵青剑,向前一划,一排剑气横在了两人之间,阻去了黑衣男子的攻击路线。

黑衣男子不慌不忙,猛地顿住身体,以指为笔,在空中画出一个蓝色的阵法,刹时,整个擂台陷入了冰封雪地之中。

法术的攻击,触动了擂台的防御阵,透明的墙隔离了战斗人员和观众。

“那黑衣人是冰灵根!”林凛转头看向凤琰。

“嗯。”凤琰淡然地应了一声,神情平静。

林凛皱眉。冰灵根乃是变异灵根,极为稀少,万人之中方可出一人。林凛自己是水灵根,随着修为的提升,最近几年他的灵根发生了异变,经脉之中,蕴含有一丝冰灵。

冰灵的出现,使他的修炼方向多了一个选择,即将完全掌握水的三种形态,融入剑气之中,威力大增。

擂台上的黑衣男子,对冰灵根的运用炉火纯青,他一上台,即掌握了主动权,把擂台笼罩于自己的冰封世界,轻而易举的困住了猎物。

覃明神识四扫,发现自己陷入了冰雪世界,寒气刺骨,脚踏在地上,仿佛被凝冻住般,无法动弹。

他拧了下眉。

黑衣男子不曾给他喘息的机会,无数尖锐的冰棱如锥般,对准覃明,冷酷无情地一挥手,冰棱从四面八方,攻击覃明。

覃明挥剑劈斩,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削破冰棱,然而冰棱源源不断,被他削断后,再次形成冰棱攻击他。他劈斩得越多,冰棱数量倍增,脚下被凝冻住,若一直立于原地不停地挥剑,只会使自己陷于困境之中。

“李师兄不愧是李师兄。”沧海宗的某位弟子自豪地道。

“李师兄和张师兄向来关系好,张师兄被这琼仙宗的弟子一剑刺伤,李师兄定是要为张师兄报仇。”

“我看这漂亮的小子被冻住了,他挥剑的速度越快,冰棱越多,可惜了这张脸,万一抵挡不住,可要成麻子脸了。”

覃明自是发现了蹊跷之处,他出剑越快,冰棱的数量越多。即使粉碎了冰棱,仍有新的冰棱形成攻击他。他脚下被冻,行动不便,剑术再超群,若不能突破困局,最终只会成为马蜂窝。

“哎呀,覃明被包围住了,这该如何是好?”黄子葵担忧,她忍不住看向凤琰。

覃明是凤大哥的道侣,他们二人素来形影不离,而今凤大哥坐在观众席上,看覃明一个人战斗,一定极为担心。

然而,黄子葵惊讶地发现,凤琰面不改色,目光沉稳,似乎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