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公一直在先帝跟前伺候，楚瑶跟她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就不用说余晟了，可以说程公公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

两人在账内等候，程公公匆匆进来，衣服破败，脸也很脏，就连身形也消瘦了不少，一进来便痛哭流涕。

“终于见到您了！终于见到您了！您终于好了！”程公公看着余晟眼神清明，不怒自威的模样声泪俱下，锤着自己胸口，跺着脚道，“当时我就不应该出去！不应该让萧王和陛下单独相处！”

余晟和楚瑶对视一眼，沉声问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陛下是如何...如何驾崩的？”

程公公直接跪了下来，擦着泪水，“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呐！只知道萧王同陛下谈话之后，奴才等人便被遣出去了，之后陛下便驾崩了！

陛下身体虽然重病，可远没有到这种程度呐！

还不等我多言什么，便有禁军打扮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奴才这才知晓萧王的狼子野心！

他也怕此事做的太绝，遭人唾弃，旁人骂他篡位，所以并没有动我们这些身边人，而是将我们软禁起来。

是奴才以前施了恩的侍卫，将我护送出城的！否则奴才也见不到您呀！”

楚瑶嗤笑一声，“萧王那鸭，果然有猫腻！”

“王妃说什么？”程公公没有听清。

“无事。”余晟倒是听懂了，摸了摸鼻子，赶紧让李默端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程公公您继续说。”

程公公看着余晟，继续道：“寿王，你可知道，您是陛下的亲子，是皇长子呐！”

余晟眼睑微颤，许久后道：“我已经知道了。”

怔愣了片刻，程公公又开始掉眼泪，声嘶力竭，“寿王你切莫怪皇上呐！他心里也苦呐！纵然他是帝王，也有万般无奈呐！”

余晟沉默良久后，声音低沉道：“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她？”

程公公看向楚瑶，拿出了一直贴身保存的圣旨，正了正衣冠，神情肃穆地对楚瑶道：“传圣上口谕！寿王妃拿到这圣旨，可酌情交于寿王爷公布天下！”

楚瑶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口谕微微一愣，躬身接过，打开一看，眼睛微微瞪大，思索片刻后，将圣旨交给了余晟。

余晟拿到圣旨后也怔愣了片刻，后又快速将它合上。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不仅昭告了天下余晟的身份，还将皇位传给了余晟！

这个诏书便是萧王梦寐以求的东西。

缓了片刻，余晟看向程公公，“你若是想要告老还乡，我保你余生安稳，你若是想要留下来伺候，便跟在我身边。”

程公公整了整衣裳，跪下三拜九叩，“奴才愿意伺候陛下！”

等到程公公下去之后，楚瑶看向余晟，“你准备怎么办？”

“之前怎么办，现在还是怎么办。”余晟淡淡道。

“你不拿着这个诏书登基？”

余晟耸了耸肩膀，语气无所谓，“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江山，我想要颠覆这个糜烂的朝廷，想要废弃原来的皇权，想要重新建立一个清正的朝堂。

正不正统于我而言无意。

你不是都已经准备好做一个贼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