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万人迷香水 森夏葵 0 字 2022-01-14

  ……

  1楼会客厅。

  乔熠和秦扬已经穿戴整齐,此时并排坐在沙发上,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俨然忐忑受训的小学生。

  一双晒成蜜色的修长大腿从左晃到右,最后,在宽大的红木桌前停下。

  乔雅叩手敲了敲桌面,质问乔熠:“你知不知道,昨晚的生日宴,妈废了多少心血准备?结果你一声不吭放了大家鸽子,再次让我们乔家成了大笑话!”

  乔熠埋着脑袋,啧了声,把锅推给乔父:“还不是怪老头,不是把我关家里,就是带去公司遛,谁受得了?”

  生日宴难得放松警惕,他不跑才怪!况且,跟那群叔叔阿姨辈的人庆祝26岁,多没意思!

  乔雅气笑:“你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老头仗势欺人,非法囚禁!”乔熠越想越憋屈,梗着脖子嚷嚷起来。

  他根本不想接管什么乔氏!老头成天逼着他学枯燥乏味的东西,他快疯了!

  他愤愤地低吼:“凭什么我要走老头给我安排的路?连我生日想跟谁过都要插手了吗?到底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乔雅眸光冷下几度,望着窗外桃粉色木槿花,想起当年她兴致勃勃跑到乔父书房,说想去乔氏实习的那天,窗外的花也开得如此艳丽。

  只是,乔父的话,却将她从盛夏打入严冬。

  “小雅,爸爸会给你乔氏百分之10的股份作为嫁妆,但属于你弟弟的东西,你不要奢想。”

  当时,她不甘地反驳:“爸爸!从小到大,我哪一点不比小乔优秀?奥尔顿商学院,我是凭本事考进去的!小乔花钱进去,每次期末都找人代考!乔氏交给他无异于自取灭亡!”

  “够了!”乔父的大掌拍在桌案上,严词厉色地斥责她,“你的确优秀,但乔家的继承人,只能是乔熠。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乔父一心想栽培的继承人,却只想满世界流浪,对接管乔氏半点兴趣都没有,多么可笑!

  乔雅转过身,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他被乔家宠坏,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懂他所拥有的,是多少人做梦都奢求不来的东西。

  压下内心深处的晦暗,她抱着胳膊,告诉他:“昨天我跟爸妈商量过了,把你强留在乔家,三番五次上演越狱也没意思。”

  “所以呢?”乔熠眼眸一亮,面露期待,他的水逆终于要过去了吗?

  乔雅一手撑肘,一手把玩胸前卷发,刻意卖了会儿关子,才接上后面的话:“爸决定不再强行抓你回乔家。”

  乔熠:“!!!”

  他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乔雅又补了句,“不过,你得住在我那儿,每晚10点的门禁。”

  ……

  吃了一天的瓜,尤茜总算了解乔家的情况。

  和薄家一样,是京市有名的豪门世家,乔家多出情种,乔父和乔老爷子就守着原配过了大半辈子,奈何香火不旺,三代单传到了乔熠这辈,自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长女乔雅,聪慧明丽,是无数人追捧的京市名媛,三年前嫁入赵家,强强联手,乔家如虎添翼。

  不过比起乔家八卦,众人还是对乔熠昨晚朋友圈的那个“茜茜”更感兴趣。

  有人拿这件事调侃尤茜,问昨晚是不是她陪乔二公子海边庆生,吓得她借口公事,躲去资料室查阅文件。

  其实她没必要如此草木皆兵,毕竟,除了知情的倪真,没谁会把薄氏刚被前男友甩掉的小职员,跟乔家三代单传的继承人联系到一处。

  资料室里只有一名作登记的前台,先前走了位复印完毕的职员,此时书架前只剩尤茜一人,十分安静。

  其实也没什么要查的,无非是借口躲过同事们揶揄的眼神,怕一不小心就露馅儿。

  乔熠那么多女友,谁知道现在正和谁交往着,万一揪出她的身份,被人当插足小三打了怎么办?

  胡乱翻找了一会儿,尤茜准备离开,刚走出书架,就听见前台传来一句礼貌的:“薄总!”

  她心一跳,不知怎的,慌慌张张就往回走。

  ——尤茜啊尤茜!你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太子爷不是人了?你拒绝他,他还能气得把你吃了不成?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虚什么虚!给我大步流星地闯过去!

  心底的吐槽很霸气,身体却很怂,像受到惊吓的松鼠,吱溜溜跑到最后一排书架后面,扶着墙壁,惊魂未定。

  脚步声由远及近,尤茜缓缓神,趴在分门别类整理好的资料前,透过书架间的缝隙,偷偷打量斜前方的男人。

  还是一袭笔挺西装,袖口和裤脚永远都熨烫规整,修长身形立在书架边,正低眉翻看手里的资料。

  两人之间相隔着7排书架,她又藏在角落,按理说,薄霍凌不可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然而,某些人对视线极其敏感,她才刚瞅了不到一分钟,薄霍凌忽然停住手里的动作,抬眉朝最后一排书架看了过来。

  天!这都能发现?

  尤茜呼吸一滞,攥在心口的手,明显感觉到扑通扑通强烈的跳动。

  她不敢再偷窥,猫着身子打算藏去更深处,等薄霍凌离开后再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藏匿好,对方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后排。

  高大身躯遮住背后窗户投来的阳光,他站在那里,似巍峨不动的山峰,堵住她所有去路。

  时间有片刻的凝固。

  尤茜被他斜拉而来的影子笼住,全然被锁在他迫人的气场之下。

  她咽咽嗓子,紧张得无以复加,掀起眼帘偷偷打量他时,被那双深敛的幽暗眼眸牢牢抓住了视线。

  他似乎笑了笑,再不似当初的温和,透着极其明显的郁,和不停冲撞的戾。

  问一句:“怎么,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