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宁星纪提起加特林, 表情阴冷,枪口瞄准友方马后炮王子,“队伍里有我一个猪队友就够了。”
“我劝你老老实实做只靠谱马, 说话大喘气的马可是会英年早逝的。”
杨宜安:“……”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猪队友。
诡异的, 他心底竟然感受到些许欣慰。
“小心,危危危危险!”
威格王子张开翅膀,护住脑袋, 马嘴哆嗦不停,“我知道错了!蛙鱼是我继母饲养的宠物,一定是发现我从高塔失踪,派蛙鱼来抓我回……”
这次,他说话终于利索起来。
蛙鱼美妙的嗓音是从魔鬼那里偷来的, 拥有神奇的魔力,靠的太近会受到蛊惑。
艾力就是被它的声音迷惑心智,这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盘中餐。
“说重点!”
宁星纪不耐烦地用枪口敲敲他的马头。
威格王子不安的望向溪流, 蹄子践踏着草丛,“鱼不能杀, 否则它的蛙丈夫们会出来复仇的!”
丈夫们?
众玩家一头雾水, 正想细问就看到浑浊的溪水冒出密密麻麻的气泡,“沸腾”起来, 托着人鱼血迹斑斑的尸体浮出水面。
它胸口那张长满层叠狰狞利齿的四瓣嘴是张开的,无数密密麻麻闪烁荧光的卵状物从里面飘出。
这些就是鱼的蛙丈夫们。
蛙鱼族群雄为蛙,雌为鱼, 蛙丈夫没有完善的消化系统, 平时都是以卵的形态寄生在鱼妻子的身体内, 这一点很像地蓝星的鮟鱇鱼。
不同的是, 一只健康强壮的鱼妻子体内寄生的蛙丈夫可多达成千上万只。
失去妻子的供养,蛙丈夫们也活不了多久。
为报杀妻夺命之仇,它们会追杀仇人到生命的尽头,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咔嚓嚓……”
那些卵状物互相碰撞摩擦,外面的那层硬壳龟裂脱落。
脱离了硬壳的束缚,它们干瘪的身体遇水飞速涨大,很快就长成了四不像。
青蛙的身体,昆虫的口器,却拖着条鳞片炸起的扁长鱼尾,布满黑绿粘液的滑腻背部长着灰白色骨化鞘翅。
“嗡嗡——”
蛙丈夫扇动鞘翅,飞离溪面。
它卷缩着的口器舒展开,吐出一束黑色毒液。
甫一接触到岸边布满青苔的石块,就“滋啦”一声腐蚀出黑漆漆的大洞。
“出来了,蛙丈夫出来了!”
这一切发生的极为迅速,威格王子吓得情不自禁惊叫一声,踉踉跄跄着站起身撒蹄子就跑。
他的叫声,吸引了蛙丈夫们的瞩目。
枝桠晃动,绿叶纷纷扬扬落下,躲在里面的宁星纪几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倒映在它们凸出的阴冷竖瞳上。
看到这铺天盖地的带毒蛙丈夫,众位玩家也是头皮发麻。
他们纷纷各显神通,赶忙跑路。
“嗡嗡——”
月光皎洁,密密麻麻的蛙丈夫飞速扇动鞘翅,像是成团的黑云,追了上去。
威格王子撒蹄子,在稀疏的林木间夺命狂奔。
鬓毛飞扬,四蹄生风。
他扭过头,借着灿烂的星光匆匆瞥了一眼,身后的“黑云”在不停靠近,见此,再遇到矮小的树苗也不躲了,直接凭借强壮的身躯冲撞过去。
坚韧枝条抽打在身躯上,痛的他不断发出刺耳嘶鸣。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可随着时间推移,“黑云”与他的距离还是在渐渐拉近。
就在威格王子心急如焚之际,忽然想起——
他是有翅膀的马啊!
“咴儿……”
雄姿勃勃的飞马站在月下,仰天嘶鸣一声,展开了背后庞大厚实的羽翼。
雪白的羽毛纷纷扬扬,缓缓飘落在泥泞地面上。
威格王子拍打羽翼,疾如雷电,冲上黑沉的夜空。
飞得高了,隐约能看到遥远的东方有闪烁的灯火,那是人类居住的城镇。
他调转方向,迎着凛冽的晚风,朝东方飞去。
“突然发现当一匹马也挺好的,遇到危险至少还能飞起来。”
威格王子小声嘟囔了句,想到只长了两条腿的宁星纪几人,不由心生怜悯。
他们没有翅膀,肯定逃不出蛙丈夫们的追杀。
这样想着,他扭头朝后下方望了一眼。
随即就看到一尾通体雪白的大鱼在云雾间游曳,姿势优美从容,速度却是不慢,矫若游龙。
白鱼与威格王子擦肩而过,掀起一阵巨大上冲气流。
狂风大作,险些将他掀翻。
“救命,带带我啊!”
威格王子看到了胖鱼头上坐着的杨宜安,连忙大声呼救。
“这三千的金币不太好拿……”
杨宜安小心伏趴在平坦光滑的鱼头上,他顶着狂风,眯起眼睛望了眼被远远甩在后面的飞马,“要不我们放弃吧。”
任务才刚开始,就让一大群怪物追成狗。
后面肯定更难。
宁大鱼甩动层层叠叠的尾鳍,圆润的豆豆眼里闪烁着几分不舍,“值三千金币呢。”
她想了想,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带着他,后面遇到搞不定的难题,就把他卖给王后。”
这样,还能多挣到一笔。
划算!
杨宜安甘拜下风,“……还是你狠。”
“承让承让。”
宁大鱼降低飞行速度。
威格王子吐着舌头,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带……带带我,我飞不动了!”
“啧……”
宁大鱼嫌弃的缩缩胖鱼头,“你这持久力不太行啊。”
“我不是,我没有!”
威格王子憋红了一张马脸,指责道,“身为淑女,你不应该说出这种粗鲁的话!”
宁大鱼滋了他一脑袋的水,作为回应。
“你——”
威格王子惊呆了,身为身份尊贵的王子,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如此对待。
“淑女个腿,老子现在是条鱼。”
杨宜安望向后方,拍拍胖鱼头,“别闹,它们要追上来了。”
夜色深沉。
依稀能在云雾中看到蛙丈夫们若隐若现的身影。
威格王子高高岔开四条肌肉紧实的马腿,紧搂抱住飞鱼布满光滑鳞片的背部。
“坐稳,加速喽!”
宁大鱼的尾鳍甩成螺旋桨。
“噌”地一下——
在鱼背上一人一马的尖叫声中,窜了出去。
就像是坐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时不时还要经受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的刺激。
两位“乘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久久未曾停歇。
好久没飞的这么爽了。
在速度与激情的刺激下,宁星纪原本就不太稳定的理智娴熟地提着铺盖卷,再次离家出走。
叮。
猪队友.宁上线。
她完全忘记自己身上还载着两位“乘客”,各种高难度动作轮番上阵,兴奋地笑出鹅叫。
等到甩开蛙丈夫。
她又是一个跳楼式俯冲,在快接近地面时来了刺激的急刹车。
“嘀嘀,已到站!”宁大鱼一个炫酷的漂移,稳稳停在一片草丛上方。
“……”
背上没有动静。
“哈喽,你们还好吗?”
“……”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宁大鱼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怀疑是不是路上飞得太嗨,不小心将他们甩飞了出去。
体型太大,她不好扭头去看。
就费力的“哼哧哼哧”翻个身,白白胖胖的肚皮朝上。
“啪嗒!”
“啪!”
接连两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宁大鱼拍打尾鳍费力的又翻了回去,胖乎乎的鱼头刚刚低下,就看到一动不动躺在青翠草地上的一人一马。
双目紧闭,脸色青白。
似乎是挂了……
宁大鱼吓的一个踉跄,恢复成人形。
小跑着靠近,她紧张地抿抿干涩的嘴唇,半蹲下,抬起轻颤的手指放在杨宜安的鼻下——
真没气了。
宁星纪紧绷起的小脸一垮,抱腿蹲在他的尸体旁,心里歉疚极了,“大侄子,你死的好惨,我对不起杨同志……”
“是阿姨的错,都怪我!”
“你就安心走吧,有那匹智障马陪你,路上也不会孤单的。”
“你爸妈养老的事我包了……”
哭了会丧,宁星纪摸出一把铁楸,在杨宜安身旁挖起了坑。
一铲子下去,带出大块包裹着草根的湿润泥巴。
很快,她就挖出个杨同志同款墓坑。
看着面前这个形状不太规整的深坑,宁星纪叹息一声,心情有些复杂,当初她送走了只剩下衣服的杨同志。
现在又亲手送走他平行时空的曾曾曾曾……孙子。
孽缘啊!
薅起一朵小白花簪在耳畔,宁星纪打个响指变出一身丧服,抱起杨宜安的尸身小心放进墓坑。
“这个时空的你死了,其他时空肯定有活着的。”
她举起一捧黄土倒进墓穴中,神情哀切,“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平行世界探望另一个你。”
“假如叔叔阿姨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带你爸妈过去瞅瞅,以解思念之情。”
“再见了,大侄子!”宁大鱼一个炫酷的漂移,稳稳停在一片草丛上方。
“……”
背上没有动静。
“哈喽,你们还好吗?”
“……”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宁大鱼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怀疑是不是路上飞得太嗨,不小心将他们甩飞了出去。
体型太大,她不好扭头去看。
就费力的“哼哧哼哧”翻个身,白白胖胖的肚皮朝上。
“啪嗒!”
“啪!”
接连两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宁大鱼拍打尾鳍费力的又翻了回去,胖乎乎的鱼头刚刚低下,就看到一动不动躺在青翠草地上的一人一马。
双目紧闭,脸色青白。
似乎是挂了……
宁大鱼吓的一个踉跄,恢复成人形。
小跑着靠近,她紧张地抿抿干涩的嘴唇,半蹲下,抬起轻颤的手指放在杨宜安的鼻下——
真没气了。
宁星纪紧绷起的小脸一垮,抱腿蹲在他的尸体旁,心里歉疚极了,“大侄子,你死的好惨,我对不起杨同志……”
“是阿姨的错,都怪我!”
“你就安心走吧,有那匹智障马陪你,路上也不会孤单的。”
“你爸妈养老的事我包了……”
哭了会丧,宁星纪摸出一把铁楸,在杨宜安身旁挖起了坑。
一铲子下去,带出大块包裹着草根的湿润泥巴。
很快,她就挖出个杨同志同款墓坑。
看着面前这个形状不太规整的深坑,宁星纪叹息一声,心情有些复杂,当初她送走了只剩下衣服的杨同志。
现在又亲手送走他平行时空的曾曾曾曾……孙子。
孽缘啊!
薅起一朵小白花簪在耳畔,宁星纪打个响指变出一身丧服,抱起杨宜安的尸身小心放进墓坑。
“这个时空的你死了,其他时空肯定有活着的。”
她举起一捧黄土倒进墓穴中,神情哀切,“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平行世界探望另一个你。”
“假如叔叔阿姨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带你爸妈过去瞅瞅,以解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