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寻面无表情的将她的双手一一扣下来，凝视着她：“墨长安，命这种东西，只有一条，不要随随便便的将这种话挂在嘴上，小心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去你该去的地方。”

墨长安退后了一步，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谢长寻，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的讨厌我，一点也不想看到我。”

“是。”这个字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她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却让墨长安红了眼眶。

她怒吼道：“我不信！”

仿佛谢长寻这句话不够伤人，她举起了一只手，盯着墨长安说道：“我谢长寻对天发誓，方才的回答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则天……”

“够了！”阮海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谢小姐，想必长安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那些毒誓，便不用再发了。”

她看着阮海急切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道：“阮海，你对墨长安还真的是护的紧呢，连一点狠话都不让她听得，血浓于水，果然不假。”

阮海皱了皱眉，解释了一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谢长寻方才的这些话听到墨长安耳朵里，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追问道：“不可能，你若真的讨厌我，又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又为什么会治好我身上的伤，又为什么会恢复我的容貌，又为什么会教我如何使用灵力，又为什么会在密境中一路保护我，又为什么会为了我不顾一切的去威胁洛宁可，让她教出解药，为什么？这就竟是为什么？”

见她不说话，墨长安撕心裂肺的说道：“你说啊！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谢长寻看着悲痛的墨长安，一脸冷漠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什……什么？你方才说什么？”墨长安愣住了，为了……钱？

她笑了笑，说道：“你没有听错，我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钱。你皇兄之前早就找过我，说让我进入密境的时候护你周全，他给了我很多很多钱，我便答应了他这件事。”

很多人都对她说过，她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分辨的出来，她也很高兴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

墨长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她方才说的话：“你是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钱？”

谢长寻道：“正是。”

墨长安好似泄了气一般失魂落魄，“那除了钱呢，你就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你的姊妹吗？哪怕只是一瞬，只有一瞬也好。”

谢长寻的心动摇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如初，朋友，姊妹？

她根本不需要！！！

她那漠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转而变成怒吼：“一瞬也没有。我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很讨厌你，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我讨厌你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我讨厌你被皇上皇后捧在手心的模样，我讨厌你笑起来的模样，我讨厌你从小到大无忧无虑，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模样，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也永远不会体会到被人灭了满门的滋味。”

忽然间，她又笑了起来，无视他们震惊的眼神，轻声道：“这种滋味你体会过吗？不，你没有，你永远也体会不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种滋味的，因为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墨长安啊，长安长安，一世长安的墨长安啊。”

而后，她转身走了出去，走出了这扇门，阮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