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小夕承受不住刹那间蜂拥进脑海的一幕幕，还有那一股股将自己心口堵得严严实实透不过气来的浓稠郁结。

她便也被自己的惊叫瞬间从水雾梦境中清醒过来。

不知为何，她的心因那两人的对话冰凉至极，她紧紧抱住自己冰凉颤栗的身体，低喃道：“雪言……你竟也……”

待她神思清明过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素雅的寮房内，熟悉的屋内摆设让她想起是在灵隐寺里。

呆神了片刻，感到一股寒凉扑了过来，她扭头看向被打开的房门。

便看到立在门外的风风火火赶来的萧昇！

他清瘦了许多的面容显得憔悴又冷凝，一双颓然的沉眸掺着复杂的暗沉光彩，死死地盯着自己。

刹那间，淮水那一战的一幕慕，以及触目惊心的萧昇的遍体鳞伤涌上了心头，逼得慕小夕呼吸又一滞。

“慕小夕！”

萧昇低哑的声音，喊了一声便顿住，看向她的一瞬间，原本想发怒，凉薄的语气之间夹又杂着疼惜与不忍。

他走上前，想要抬手抚她双颊，却只轻轻揪住她的衣襟，哑着嗓音沉声道：

“你当初诈死，想要作甚？”

慕小夕睁大双眼愣愣地盯着萧昇，随后眼眶渐渐盈满水雾，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只不过替一个人还债罢了，我死不足惜，你们为何要救我？若是救了我，往后就别后悔！”

说到最后时，慕小夕眼眸及声音都浸满了冰寒。

萧昇凑近慕小夕苍白的面容，看着她一双强忍住泪的双眸，

“本王倒是要感谢启灵禅师将你救醒，你自己的债都未还清，怎还去替别人还债，你醒了，就要给本王好好活着，还债！”

慕小夕敛了苍白的笑，“敢问王爷，我欠你何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