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言饮完一瓶血后，伸出一指抹去残留在嘴角的血痕。

随即再划开少女的另一处脖颈，趁着仍未冻结的脉搏喷出的鲜血，很快便又装满了另一瓶血用于熬药。

“多谢。”她低喃的一声仿若鬼魅传来的声响，缭绕在荒草间。

简单地将少女尸首处理后，她便往码头走去。

待她寻到那艘破旧的小船时已是日暮时分，只见楚予宸抱着包袱以及装着长鞭的长盒，正倚靠在破船的船舵下瑟瑟发抖。

听闻脚步声的靠近，楚予宸探出紧绷的小脸，一双怒眸瞪着来人，“别过来！”

看清是楚雪言时，方才还紧绷的小脸瞬间恹了下来，撇着嘴角抽泣着，“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姐姐。”

“小宸怎么了？”

楚予宸睁开惊恐的双眸看向楚雪言，“姐姐，我方才不小心刺了别人一刀。”

楚雪言看向他手里仍沾着血痕的刀刃，以及他袖口染晕着的血迹及擦泪的水迹，她跑了过去摸着他的周身，“那你可有受伤？”

楚予宸摇了摇头，“只是衣服上沾了血，我身上未曾受伤。”

楚雪言松了口气，“那便好，权当练一练胆子吧。”

方不足七岁的楚予宸蓦地睁大双眼，“姐姐，你为何不问小宸为何刺那人一刀？”

楚雪言看着他周身无事后，坐到了他的身畔，淡定道：“小宸，你且记住，只要有人欺你，你便刺他，人善被人欺，只有当自己拿着刀，别人才不会欺你，如今这乱世年代，弱肉强食仗势欺人的事情太多了，除了学会保护自己的本领还要学会能抵挡他人利刃的狠厉，如此方能生存在这混沌的尘世里。”

楚予宸呆愣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我方才刺中的是一个比我年幼些的女孩，她要抢走姐姐的长鞭，我便不小心刺中了她。”

楚雪言探手抚摸楚予宸仍然稚嫩的面颊，勾起笑，“你没有错，小宸是为了护身，况且也是为了保护姐姐的宝物，小宸如此做真是英勇极了。”

被宽抚后的楚予宸面容微微平静下来，面部却仍旧皱成一团，嘴角下撇就快落泪。

楚雪言口气硬了硬，“爹爹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男儿泪如金，不能轻易洒。”

被她如此一训，于是便生生憋回了楚予宸仍未来得及泣出口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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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楚雪言安抚了仍在惊颤的楚予宸后，便领着他去附近一个小渔村寻得一处小民宅。

小民宅里只住着一个寡妇，平日孤苦无依，靠替别人刮鱼鳞谋生。

淳朴善良的妇人看着清秀的姐弟俩便引她们入了屋，小民宅只有一屋两院，妇人便借了许久不曾用的灶台及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院给姐弟俩憩息一宿。

即便如此，楚雪言也对妇人很是感激。

楚雪言做了一顿简单的晚膳给自己和楚予宸，同时炖了一锅鱼汤回报给妇人。

晚膳后便开始给自己细细地熬药，她趁楚予宸不注意时，朝汤药里放入瓶中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