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昶笑道：“我若亲自将楚姑娘安然无恙送到梁世子那，岂不是既能助楚姑娘避开南泽，也能圆了楚姑娘见到贤弟的心愿，更是能有与梁世子和解的机会？”

楚雪言瞪向元昶，“你油嘴滑舌，当初将我的宝贝拐跑，如今还想欺我再自投罗网，别以为我不知你安的何心？”

她挑高了眉头上下打量着元昶，“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与萧佟到底是何关系？”

元昶扬起了眉，“水深火热的关系。”

楚雪言面容一冷，“原来你有如此的性取向……”

元昶大笑，一双丹凤眼笑起来愈发的妩媚，并不做任何表态，“楚姑娘，方才元某是在询问楚姑娘可否愿与元某一路同行？”

“不愿意！你我的交换已成，就此别过！”

楚雪言甩出一句，转过身。

元昶急忙道：“楚姑娘若是日后用得着元某的地方，便尽管对我的小心肝吩咐一下，元某自然会赶去楚姑娘的身边。”

楚雪言不满瞪着他，“它是我的宝贝！已经不是你的小心肝！”

她看不清此人眸底隐隐翻转变幻的光彩，分不清他是敌是友，她只知他不能靠近，便转过身跃下了酒楼，离开了元昶独自远去。

楚雪言离去后，元昶扬了扬眉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也不追去，径直下了酒楼二楼，入到一间雅间内。

“师父，让师父久等了。”

元昶入到雅间朝里人行礼后便坐了下来，给对面看书的老者倒了杯茶。

老者鹤发童颜，银发赛雪，着一身月白外袍。

正是王柬。

王柬合上了手中的书卷，端起倒满热茶的茶盏，悠悠道：“无妨，老夫也不过是趁机看了看久未读完的书罢了，你此行如何？可将药送去给了梁灏王？”

元昶笑了笑，“师父是信不过他身边的南泽吗？有南泽在，本就能将灏王救回一条命了。”

王柬放下手中茶盏，道：“命他是能救回，只是蛊毒他未必能解，尤其是魂魅蛊毒。”

元昶唤来两壶酒，自斟了一杯，一口饮入，“师父当初是如何猜测到楚姑娘会用嗜血长鞭来吸巫气练就魅术的呢？”

王柬并不饮酒，他又倒了杯茶，“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魏国那场宫廷舞宴血案？”

元昶顿了顿，捏紧手中的酒杯，面色一变，“自然是记得，刻骨铭心。”

王柬忽略元昶的面色，续道：“十年前，为了庆贺魏国国君的寿诞，齐国敬献的舞姬千里迢迢赶去魏国，那舞姬在舞宴里用的便是魅术，使的便是你手中的嗜血长鞭。此前她也曾中过红莲之毒，并且也受过柔然巫术，魅术便从中而来。”

元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便想起了十年前那惊恐的一幕。

十年之前，魏国皇宫里，金黄灿灿的琉璃瓦下，绚艳的火光媚乱人心，那场燕舞笙歌里，出现了一名美妙绝伦的舞女，邀请还是少年的他作为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