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选他不仅是因为他也醒吕，只因他也是为官正直忠心耿耿拥护当朝之人，也是萧昇信得过之人。

但萧昇从吐谷浑回来后，发现朝堂上已见不着吕尚书的身影，被更换的朝官中，有他在内。

萧昇当时曾问过以为执掌更换朝官的官员，听闻吕尚书因为骗取多倍的俸禄，而被贬去了官职。

宋朋见到萧昇的举动，走了过来，正奇怪地想出声询问，被萧昇一个眼神杀了过去，此时清醒不少的他也许眼神杀伤力回了过来，宋朋一个酿跄急忙后退几步，不敢阻碍萧昇。

萧昇听了一会儿，便听到吕尚书与另外一人谈论了另几人如今的生活如何如何，他所提到的人，皆是朝堂最近被更换之前的官臣们。

最后从吕尚书一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萧昇便意会了是太子所为，虽然听到后面，吕尚书未曾提一句太子萧佟，却能听得出吕尚书对朝政的悲怅。

太子，大哥？

听到最后，萧昇漆黑的眸中变得愈发深不见底，面色愈来愈白，随后又转成无尽地暗沉。

在回府的路上，萧昇骑在马上一直在沉思，为不引外人注目，他此番并未乘坐车舆，也未带上护卫随从，而是选择骑马，且只带了宋朋和秦刚。

认得他相貌之人也不少，所以他们来回绕开了密集人流的街道，选择偏僻的淮水河道。

他回忆着自从慕小夕沉睡过去后，便总觉得大哥举动有些怪异，但却又瞧不出有任何不妥，无论是他的神情、举止，亦或是朝堂上的不温不火及沉稳凛然的表态，皆是如同往常一般。

可是不知怎的，总觉得他似有所不同，且如今大哥还时常会提出让父皇都不太赞成的建议，虽然每条建议都是对朝政有利而无害的。

萧昇这厢骑在马上正沉思着，忽然身后一声尖叫，戛然而止。

萧昇一扭头，看见宋朋肩胛满是献血倒下了马。

随着他的倒下，现出了他身后手持长剑面色阴沉的秦刚，伸直的剑刃上还滴着血。

萧昇看着倒地不醒的宋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便立时往腰间捏住剑柄，却一捞空，不知何时腰间的佩剑已不见踪影。

再抬头时，便见秦刚已冲了过来夺过自己手中的缰绳，而那把染血的剑已指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是自己的剑！

萧昇未发一语，只抿着唇咬着牙掀起眼睑瞪着浮满一脸杀意的秦刚。

“何时开始的？”

萧昇低沉的声音隐忍着暴怒，眼眸一直盯着秦刚的脸，未曾看一眼离自己心口仅一寸的剑尖。

他何时开始背叛自己的？

秦刚苦笑，眼眸却尽是裂纹，碎裂的眸光中，萧昇仿佛感受到了他如火的嫉恨，曾经被他忽略一旁不以为然的嫉恨。

秦刚对苏芮的痴心，萧昇从始至终便能看懂，但却并未曾当成任何阻碍放在心上，虽有过寥寥两句警告，却并未打算真的要罚他。

正因如此放纵了秦刚的痴心，如今他感受到秦刚对自己的嫉恨，演变成了决然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