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栎微微颔首，自觉将手伸到孟长谦眼前，露出那如上好瓷器一般莹白的手腕。 华若栎静静坐着，不管孟长谦那越来越复杂的眼神，她始终不发一言。 “你……” 孟长谦吐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华若栎缓缓收回手。 “孟医师只需要告诉我，我这毒是能解还是不能？ 若是能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盯着华若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孟长谦心里没来由的一跳，感觉眼前这双眸子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你的毒有办法解，但是非常麻烦。我现在也给不了你保证，我现在问你，你是否愿意为解毒付出任何代价？” 孟长谦的话让华若栎的心一寸寸地下沉，这毒怕是比想象中更为麻烦。 可是若不解毒，一辈子都会是废物，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看见的吗？ “这毒极为罕见，天下间能认出它的人就不多。 而且不仅会让人无法修炼，还会危及性命。 照我看来，你最多还有十年寿命。” 看着华若栎迟迟不言，孟长谦以为她下不了决心。看着那双有些熟悉的眸子，孟长谦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华若栎的手指猛然缩紧，“我愿意解毒，不惜一切代价。” 她说得极为坚定，她本来就打算好了不惜一切代价解毒，刚刚也只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 她相信重华馆盛名在外，也相信孟医师这个人坦坦荡荡，所以并不怀疑刚刚孟医师的话有一丝掺假。 “你三日后再来吧，条件我也会到时候再告诉你。 重华馆的规矩就是先说条件，后救人，现在我条件还没想好，而且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解毒。” 华若栎恭恭敬敬为孟医师行了一礼，先一步走出里间。 便看见云黎言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似是假寐。 棱角分明的脸庞，长而浓密的睫毛黏在一起，勾得华若栎心神微微一动，想伸手摸上去了。 这时候云黎言缓缓睁开眼，看到华若栎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露出了微笑。 云黎言是一个看起来病弱又极好相处的人，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的心其实很冷，他根本不会在人前露出笑容。 可是现在他对华若栎露出了笑容，笑得没有一丝虚假。 幸好此时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人看见云黎言的异样，而华若栎也不觉得这笑有任何违和。 对美好的事物华若栎向来也不吝啬她的笑容，也报之一笑。 男装又稍作打扮的华若栎，这么一笑，硬生生为她平添了几分不羁。 华若栎很快就离开了，这一个插曲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等华若栎出了重华馆后，才暗暗庆幸自己来时记了路，不然她从小院出来都是个问题。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想必府里的人都已经起身了，她得尽快回去。 重华馆内，对弈还在继续，只是这时的两人都多了一些心不在焉。 云黎言将身子往后靠，似乎刚刚有些心不在焉的并不是他，“孟医师似乎有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