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栎也不纠缠追问什么关于神王的记忆，毕竟混沌之力不想说的，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对了，你之前说的他，到底是谁？”华若栎问道。 混沌之力感觉到华若栎回归认真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丝毫不逊于我，甚至能压我一头，恐怕这天地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而且你应该记得万年前你是怎么死的，就是他制住了你的力量。 先前也是他把你带到了妖族神像处，他知晓了你回来了，他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你。 而且我有种感觉，他像是知晓了一切，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混沌之力原以为，华若栎会笑着说自己这么多猜测，真的是越来越人性化了。 可是没有，显然她没有心思开玩笑。 华若栎的眸光渐渐幽深。 万年前那件事即便她刻意不提起，刻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不是不提起就会忘记的，何况那个人刚刚还在这里出现过。 姐妹情，即便她不顾惜，自己又怎么能忘得彻底。 只是当年那一刀毁心之仇，那神魂俱灭之仇，她也一定要报。 她其实真的也不喜欢自己这种性格，太重感情了。 要这天下，只有冷酷无心、没有软肋才好！ 华若栎敛下自己眸中复杂的情绪，一挑眉，“我当然记得那个神秘人，他只用了一招便让我没有还手之力。” “那是我这辈子，不，是我那一世，第一次感到挫败。 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当今世上，会有和我打成平手的人，却不会有能打败我的人。 就是我太过自负，太过自满。 所以在那神秘人制住我之时没有叫喊，否则那时我或许不会落得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但是如果不是那次，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孪生姐姐竟是这样想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 也是那一次让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时候都不能太狂妄，仗着有些实力便沾沾自喜。” 混沌之力有些惊讶的听着华若栎讲出这些话。 顿了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的变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若是当年的你，绝不会这么说的。” 地牢的光线在姬云华离开的时候起就渐渐昏暗下去，独独那火炉还燃着，散着些许微弱的光芒。 橘黄色的火光，模模糊糊的照在华若栎的侧脸上，那长长微微上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照得她有些脆弱，有些惹人疼惜。 不过那也只是错觉，毕竟像她这样坚强的人，即便心里千疮百孔，也不会在面上爆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她努力的勾起一抹微笑，不知是嘲讽还是坦然。 “经历了一些事，总会明白一些道理。 总不至于，下次和还要在同样的地方跌倒。 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运气可以重生了。” 华若栎突然垂下头，压住自己眼中的不甘心，装出无谓的声音说着。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盯上我了，我怕是很难得这天下了。 也许我已经不能完成当年对你的承诺了，混沌之力你想离开便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