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略微算了一下时间，“按照图样上面标的时间来看，大约就发生在这生辰之后不久…”

灵儿略略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皇后娘娘送这贺礼之时，真国皇室还存着，那为何这牛头人是左襟？”

孙姑姑轻轻摇了摇头…

灵儿从孙姑姑手中把图样接回来…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若不是祝福，而是一种威胁？”

灵儿在心中谋算着，这贺礼出于尚制局，凭她对整个尚制局的了解，就算是最普通的图样，只要有曹掌制在，最后的成品一定是和图样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差错。

那现在，想证实这件事情倒也不难，只要她能从肖宝林哪儿拿回司库那儿的图册存档，找到与这张有出入的图册，便足以证明，是有人刻意谋划。

倘若可以证实这一点，那就足以说明，在皇后娘娘与予穠母妃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所以，肖宝林口中所说的天大的秘密，以及想要接借由威胁自己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么？

灵儿抬眸看着孙姑姑，“你入府这么久了，可知道娴妃娘娘遗物中，可有一本玉旋曲曲谱？可知放在何处？”

孙姑姑脱口而出，“可是'关门锦鼎胡不归，玉旋一曲天女来'中的玉旋曲？”

灵儿略略抬眉，喃喃自语，“果然是圣朝女子皆知的，差点在那肖宝林面前露了馅。”

孙姑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娴妃娘娘一舞动京城，不说整个圣朝，就说整个兹城，几乎是无人不晓，不过夫人是徽州人，若说闺阁不习舞，未有耳闻，也是有情可原的。”

她轻轻顿了顿了，“奴婢自入了安平府，从未有听说府内有玉旋曲，若夫人您有需要，不若直接问王爷要就是。”

灵儿摇了摇头，“直接问肯定不行，王爷向来谨慎，要想个其他的法子。”

孙姑姑灵机一动，“不知夫人可善舞，若您善舞，不若您就在王爷必经之路上择一处风景优美处，装作并非刻意在王爷面前舞蹈，凭着王爷对夫人的宠爱，说不定就主动把这玉旋曲赠予夫人了。”

灵儿轻扫孙姑姑的神色，“你觉得王爷对我宠爱？”

孙姑姑唇角微微扬起，“那自然是，像咱们王爷这样尊贵的身份，娶回家的自然就是他的最爱…”

灵儿眉心微动，继续回到玉旋曲的话题上，“以咱们王爷的聪明，又岂是这种小把戏可以混过去的。若如此使心计，反而更会被他怀疑别有用心，夫妻之间，终归是合心最重要…我再想一想吧。”

孙姑姑了然地点了点头…

“夫人夫人…夫人！”

嘉儿的声音从远而近，慌慌张张的情绪显露在她急切而尖锐的声线中，划破了殿内的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