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辰轻笑，“无论是为了什么，男人是不会轻易让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你觉得仅仅为了得到区区凤平的归顺，堂堂圣朝王世子会娶了她？”

栀皱了皱眉头，这样说来，似乎真的没到这个程度，堂堂圣朝王世子，就算当年公主灵身为和亲公主时也不见得会在圣朝会得到多大的重视。

戚沐辰略略扬了扬下颌，“况且你都已经到如此境地了，再不堪还能坏到哪儿去？亲手手刃生父，这气魄，我想你总还是不甘心的。”

栀略略沉寂了片刻，复有抬头，烛光映在她的眸中有晶亮在闪烁，“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做？”

戚沐辰唇角含笑，“如果让那圣朝王世子知道公主灵与昌王之间的曾经，会发生什么呢？我很期待知道呢。”

栀看着戚沐辰被烛光映得发白的脸庞，“这种小事儿您随便动动手指就做到了，又何必让如此落魄的我来想办法。”

戚沐辰摩挲了下手指，“我堂堂兴国使臣，天逸盛会就是来看热闹的，怎么会插手一星半点，再说，你若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又何必费心求活路，死应该是你现在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了。”

栀眯了眯眼睛，“那么，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戚沐辰用手指把宫灯的外罩用力一捻，宫灯便破了一个小口子，他又用手指慢慢把那个口子拨大，朝里面的烛芯轻轻吹了口气，殿中又重新回到比刚刚更深沉的黑暗，蜡烛未充分燃烧产生的轻烟散发出不是很令人愉悦的味道，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似由近及远，飘荡似鬼魅一般，“凤平乱一些，兴国就能安几分，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

平白议会

只有凤平人才可以参加，所以予穠和戚沐辰一行人便被留在了宫内。

栀自在祭台晕倒后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堂堂仪昭宫，凤平历代王后居所，如今却落得个门可罗雀的下场，无人愿意靠近，自然她也无法来参加这盛会。

公主灵早早便着一身盛装去了祭殿，有着圣血公主作为凤血神族的神女，族众在一夜之间就又活分了起来，连着前任族长的灵堂也终于有了应有的供奉和烟火。

吉安置得井井有条，以至于公主灵祭拜时，族众按着该有的礼制簇拥陪同着，就如同从来没有衰败过一般。

灵儿由吉引着先祭了祖，在前任族长牌位前奉了香，又在父皇母后的画像前独自坐了许久，直到侍女通报说真五等大人都已经到齐了，她才缓缓从坐垫上站起来，把自己的裙摆轻轻拂平，唇边没有一丝笑意，眉间有拂不平的沟壑，这一战终归是要打响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想要的，不再仅仅是复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