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了声，与唐柔相视一笑，转身下楼。

“这是给他露营买的衣服？”厉瑾瑜问。

唐柔点点头，红着耳朵尖说：“也给你买了一身，是家庭装。”

厉瑾瑜眉头微扬：“那我还真是希望露营的日子快点到了。”

唐柔有点紧张：“正好露营前一天出成绩，我要是考砸了，真怕没心情去。”

趁着儿子不注意，厉瑾瑜啄了她一下：“考完估分结果不错，应该问题不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是真的考砸了，我也能给你送进去。”

唐柔红着脸，暗暗羡慕了一下有钱真好。

“爸爸快来，这里有小蝴蝶！”琰琰在前面喊，厉瑾瑜牵着唐柔的手过去。

唐柔是否真的分裂出了另一道人格，现在还不能下论断。但既然唐柔大部分情况下情绪都还稳定，厉瑾瑜决定暂时不跟她说这事，免得增加唐柔的心里负担、增大了这一隐患。

只要长时间都让唐柔保持自我人格，等她渐渐放下对唐念的负担，那道属于唐念的人格应该也会消失。

厉瑾瑜想着事，走得有些慢。等他过去时，蝴蝶已经飞走，只能看见儿子气鼓鼓的脸：“爸，你是蜗牛的吗？走那么慢？”

“爸爸蜗牛，你就是小蜗牛。”厉瑾瑜逗他。

琰琰哼哼：“我不是蜗牛，我跑得可快了，一定是像妈妈。”

唐柔的脚步一顿。

厉瑾瑜暗道不妙，宽慰唐柔：“他不是那个意思。”

琰琰挤进他们俩中间：“我就是这个意思呀。我一定是像柔柔，柔柔刚刚跑得可快了，我都追不上。”

厉瑾瑜灵光一闪：“琰琰刚刚喊柔柔妈妈了，以后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厉琰满是期待地望向唐柔，琥珀色的双眸折射出太阳的光芒，亮闪闪地仿佛能照亮唐柔心底的阴霾。

唐柔的心一下柔软起来，踌躇片刻，她蹲下身抓着厉琰的手，让自己与他平视：“琰琰不喜欢喊柔柔了吗？”

“也喜欢。”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

唐柔尽可能露出轻松而明媚的笑：“那就喊柔柔好了。”

厉琰心里只有唐柔一个妈妈，喊柔柔还觉得自己像个小大人，有种别样的成就感。他欢欢喜喜答应下来，抓着捕虫网蹦蹦跳跳朝花园里跑去。

厉瑾瑜压住眼底的担忧：“不喜欢琰琰喊你妈妈？”

唐柔摇摇头，咬唇道：“喊柔柔显年轻……”

琰琰喊她妈妈，唐柔会莫名心虚。

厉瑾瑜无奈：“你现在也不老。难道等将来馨馨学会说话了，也让她管你喊柔柔？”

唐柔心想那可不行，以退为进反问厉瑾瑜：“不喊我妈妈，你想她喊谁妈妈呢？”

厉瑾瑜瞧见她眼底的狡黠，无奈地笑了：“当然是只能喊你一个人。”他将唐柔拥入怀中，感受到唐柔回抱住了他，心中稍定，缓声道，“柔柔……”

他想说我们结婚吧，但想起唐柔现在的状态不算最好，怕刺激到她，只能忍住，吻着唐柔的耳尖，与她呢喃，“柔柔，能遇上你，是我此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