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琰乖巧地应声，和刚刚气势汹汹地质问厉瑾瑜时判若两人。

忽然，他好奇地问：“柔柔，你怎么都不穿衣服？身上怎么还好多红红的疤？”

唐柔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都被吓没了。她涨红了脸，怔怔地望向厉瑾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正要去洗漱的厉瑾瑜脚步一顿，硬着头皮把儿子从被窝中拎出来：“先去洗脸。”

“我洗过啦。”厉琰挣脱开他，又要往床上跑。

厉瑾瑜再次把他抱住：“那先去吃早饭。”

“吃过啦。我要柔柔。”厉琰伸着小胳膊想要唐柔抱。

唐柔无奈地用被子裹好自己，抱了下厉琰，红着耳朵解释：“昨晚被蚊子咬了。”

厉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脖颈都是痕迹，满是心疼：“蚊子好可怕哦。”

唐柔羞赧地瞪了眼罪魁祸首。

厉瑾瑜面色泰然地告诉儿子：“去楼下让人给我泡杯咖啡。”

厉琰气他抱自己回房的事，不愿意给他跑腿：“你自己打电话嘛。”

唐柔也试图支开他：“那琰琰能不能帮阿姨去看看还有没有煎饺呀？阿姨想吃这个。”

每个人口味不同，有时厉瑾瑜和唐柔起来得晚，赶不上早饭，都是直接吃午饭的。因此，厨子准备早饭时，通常不提前准备他们两人的。

“可以哦。”厉琰一口答应下来，转念觉得不能太欺负爸爸，勉为其难道，“那我也让姜奶奶帮你泡咖啡吧。”

“琰琰真棒。”唐柔夸他。

厉琰露出骄傲又害羞的笑，认真道：“我还要让姜奶奶过来把你们房间里的蚊子都消灭掉。”

厉瑾瑜和唐柔的脸色同时变了，异口同声道：“不用了。”

厉琰不解。

厉瑾瑜道：“昨晚已经都收拾过一遍，这事不用跟任何人说，太奶奶也不行。”

厉琰更加困惑，歪着头望向唐柔。

唐柔尴尬道：“爸爸说得对，咱们不麻烦别人了。琰琰不要再说了。”

看在唐柔的面子上，厉琰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那今天我跟你睡哦。蚊子都喜欢咬我，这样就不会再咬你了。”

唐柔感动得都不好意思了，直到厉琰离开，才小声问厉瑾瑜：“我们俩这么骗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厉瑾瑜扶额：“就是为了他好才这么说。”他打量着唐柔身上的吻痕，“都一晚上了，怎么还没消？”

唐柔瞪他：“你还好意思说……”

厉瑾瑜轻轻笑了下，又吻了下唐柔，才去洗漱。

如今是夏天，不能穿高领或用围巾挡住脖颈处欢-爱过后的痕迹，唐柔不好意思下楼，一整天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厉瑾瑜为了补偿昨晚自己没说全实话，今天也没去公司，而是让人把工作送到家里处理。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是惠欣美来电：“瑾瑜，我让你给我打电话，你怎么没联系我？”

厉瑾瑜这才想起这事，笑着道：“我给忘了。昨晚你跟柔柔说了什么？她好像心情还不错。”

惠欣美诧异：“她心情好？”

“嗯哼。”厉瑾瑜响起昨晚就觉得美妙。

惠欣美犹豫片刻，把昨晚的情形说了。

厉瑾瑜意外：“你说她共情了唐念？”

惠欣美今天找心理医生咨询了一下，觉得情况可能比她想想得还要严重：“她有没有某个时刻会以为自己是唐念？她可能没这么称呼过自己，也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在某个时刻，她会不会表现得特别像是唐念？或者是代替唐念承受唐念的痛苦？”

厉瑾瑜怔在原地。

惠欣美长长地叹了口气，担忧道，“瑾瑜……她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情况下，分裂出了一个属于唐念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