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雨噼里啪啦下的愈发大，到了卯时正刻才算歇下。

南妈妈伺候了老太太洗漱，端着铜盆到院里洒水。

门一推开。险些吓得一盆水泼到自己身上。

“二公子！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这是何时跪在这的？”

沈彧此时浑身湿透，一身玄衣紧紧敷在身上。一夜淋雨，冻得脸色有些苍白，眼中笼罩着雨水的湿气，清凉冷静。

“南妈妈，我求见祖母。”

南妈妈连忙将一盆水递给旁边洒扫丫鬟，弯腰去扶沈彧，“公子来见老太太何时需要如此，快些起身吧！”

沈彧却淡淡摇头，“劳烦南妈妈通传通川一声吧。”

南妈妈无法，只好转身进去。

老太太昨晚睡得并不好。辗转了一夜，心痛了一夜。此时刚起了身，还是满眼通红。

听了南妈妈通传，连忙起身出来。

待看见沈彧浑身湿透跪在门前，声音忍不住打了颤，“彧哥儿，何事如此？”

沈彧抬头直视。喉结滚动。

“沈彧，向祖母求娶念念。”声音清冷却坚定。

空气好似静了一静。

“你，你说什么？”“

“沈彧，像祖母求娶念念。”

一字一句，叫老太太听的清楚。

“你要！你要求娶的可是你妹妹？”

“是。”

老太太望了望天，莫不是一夜辗转反侧，现下出现了幻觉。

而一旁的南妈妈并两个丫鬟具是惊的去看老太太反应。

发觉老太太早已愣怔。南妈妈缓缓扶上她手臂。“老太太…”

她这个局外人倒是最先醒来。虽难以接受，但心知沈彧与沈念，确实是没有血缘亲情。

老太太又定定望了沈彧眼睛许久，才又开口，“你在这跪了多久？”

沈彧道：“三个时辰。”

重重叹了口气，“你随我进来。”看一眼旁边两个小丫鬟，“你两个也进来。”

沈彧踉跄起身咬牙站稳。随着老太太往里走去。膝上是钻心的疼。

“跪了一夜，坐着说话吧。”

南妈妈搬了圆凳放到沈彧一旁。沈彧垂眸坐下，腿一打弯，疼的抽了口冷气。

刚一坐稳就抬眼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并没看他，此时正看着一处墙角出神。

他知道老太太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祖母可知昨日逮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