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回来时,果然有一小厮鬼祟蹲在灌木下盯着他的卧房。
蹲在房檐看了片刻,待记住了那人样貌,长臂勾住檐下斗拱,借着手上力量翻身踩到窗沿,缓缓落在地上。
从菱窗翻身进屋,就见沈念正伏在案上。皱了皱眉附身去看,小姑娘是睡着了。
脱下一声玄衣随手放进漆木衣箱,才去抱沈念。
刚把人横抱起来,小姑娘就醒了。
“二…”
沈彧急忙一手托住她身子,一手去捂住沈念的嘴。黑暗里,目光沉沉对她摇了摇头。
沈念点头表示明白,但那端着她的大手,她着实难以忽略,脸上燥热,挣扎着要自己下地。
这一挣扎就会乱动,一乱动就会乱碰。沈彧有些咬牙切齿,狠狠盯了沈念片刻,却不见她明白,两手抓着他肩膀衣料就要下地。大手缓缓松开,任她滑下去,心中叹气,她又懂什么。
已过丑时末刻,二人轻手轻脚上了床榻睡觉。到有一番相敬如宾的敬意在中间。
而半夜窗下吹风导致沈念辰时就发起恶寒,浑身烧起来。夜里虽然退了烧但接连几日都是浑身酸软、浑浑噩噩。倒是三朝回门叫老太太心疼省了很多盘问。
待沈彧休沐结束,她的风寒才算是彻底好了。现下白日里就只剩她自己在家,除了与百吉常乐说话,百无聊赖。
午后纪元樱来看她,还带了挺着五月孕肚的纪元鸢。
沈念将人迎到院里竹棚。棚里备了案牍蒲团,各色瓜果。
纪元樱抬头看过一圈,竹棚显然刚搭不久,还泛着翠竹的浓绿与清香,四周挂了粉绿纱帐,既防蚊虫又别具风姿。脚下也是粗细均匀的竹竿铺就搭建。
“你府上这竹棚倒是别致。”
纪元鸢也是打量一圈心中喜欢。
沈念亲自给她二人斟好茶水,笑道:“是二哥从前在外征战时见过一处竹屋,搭建巧妙精美,这几日在家闲来无事就叫人也搭了一个,却比不得外面见得精致。”
“这般已经很是不错。”纪元鸢端起茶杯细品。
纪元樱却抓住了重点,“你怎么还叫二哥?”
沈念哑然。心里也很郁闷,可这也不好当着纪元鸢的面说。虽是元樱嫡亲姐姐,与沈念到底没有谈过心。
可纪元鸢却是个聪明又爽气的。前些日子沈彧沈念成婚她就想过,沈彧娶这妹妹倒是得偿所愿她知道,但沈念嫁这哥哥嫁得会不会别扭。现下再看沈念你捏吞吐之态,暗暗猜测他二人婚后过得并不很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