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文清俯首，不再言语。 被卓文清的话勾起好奇心的华阳夫人不悦地望着跪倒在地的卓文清。 “为何不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何天机？为何不将这天机讲得清清楚楚的？” “齐华请娘娘责罚，齐华甘愿承受千倍，万倍的责罚。”卓文清用异常坚定的口吻说道。 卓文清越是不讲，华阳夫人越是焦急。 卓文清笃定华阳夫人会对生子的问题异常上心，故而故作严把口风状。 “要怎么做，你才肯讲呢？”华阳夫人无奈地说道。 面朝华阳夫人，卓文清深深拜去。 “齐华请娘娘帮绾夫人说句公道话，为绾夫人肃清流言蜚语，调查确实颜夫人生子疑云。” 一声冷哼，华阳夫人异常不悦。 心道：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宫女，机缘巧合下，数次得到了王上们的宠信，便恃宠而骄，如今到是反过来要挟王上们了。 “齐华，你不怕我责罚你吗？你不怕我命人击杀你吗？”华阳夫人问道。 “娘娘是定然不会责罚齐华的，娘娘定然是不舍得击杀齐华的。”卓文清用异常坚定的口吻说道。 空气僵持住了。 许久，华阳夫人道：“也罢，我且先应允了你，为绾夫人说句公道话，为绾夫人肃清流言蜚语，调查确实颜夫人生子疑云。” “谢娘娘。”卓文清朝华阳夫人深深拜去。 抬起头来，卓文清异常郑重地说道：“天机就是——娘娘此生都无法生育一个自己的骨血。” 话音刚落，华阳夫人猛然回头。 浑身颤抖，嘴唇发紫，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跪倒在地的卓文清。 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卓文清。 “你，你，你——” 卓文清深知此时华阳夫人的心遭受了重创，深受自己的话的打击。 “娘娘，齐华虽然心疼着娘娘，但天命不可违，天机又怎么能乱说？” “我当真，当真此生无自己的骨血？”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华阳夫人踉跄地走着，边走边说道。 仰天长叹。 “我华阳为何这样命苦？为何上天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亲生的骨血？”泪水涌了出来，华阳夫人悲愤地哭泣着。 一把宝剑被华阳夫人猛然拽出。 剑尖直指卓文清的眉心。 “你这个妖言妖语的小女子，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深受打击的华阳夫人凄然地说道。 “娘娘怎么会击杀齐华呢？娘娘是未来大秦的国母，是未来大秦的太后，要辅佐自己的儿子登高位，平天下，娘娘怎么会击杀齐华呢？”卓文清认真地说道。 华阳夫人愣住了，手中的宝剑颤抖着。 凄冷一笑，宝剑再次用力。 “你这个妖孽的小宫女，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小宫女，你这个畏惧死亡的小宫女，我如何不能杀了你，你既言说我无骨血，为何又说我是未来的太后？你这不是见风使舵是什么？你这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 “娘娘当真是没有亲生的骨血，但娘娘却是有儿子的啊，娘娘的子嗣被立为嗣子，成为未来的太子殿下，一国之君。”卓文清说道。 被卓文清的话越说越糊涂的华阳夫人踉跄地在宫室内走来走去，凄然哈哈大笑。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宫女为了救与你有姐妹情的绾歌，竟然讲玩笑话说到我这里。你这不是在欺辱我这个没有子嗣的女人吗？我华阳竟然沦落到要被一个新进小宫女欺辱的地步。” 猛然回头，宝剑朝卓文清狠狠刺来。 “你的儿子在东北方向。”卓文清焦急地大叫。 宝剑停在了空中，华阳夫人冷冷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卓文清认真道：“只要娘娘能帮绾夫人脱罪，洗清嫌疑，证明颜夫人确实是假孕，齐华定然将天机和盘托出。 齐华乃一普通的小宫女，如何不怕死呢？怎么敢欺瞒娘娘半分？” “我又如何能帮你呢？”华阳夫人问道。 “颜夫人多次主动拜访芊云馆，请求绾夫人送她安生安眠的花卉，绾夫人寻来许多花卉，一个嬷嬷提议送颜夫人一品红，绾夫人便将一品红送于了颜夫人。 按说这一品红有异香，是美容润肌的好花卉。若是寻常人摆放了一品红，倒也不打紧，但对于有孕在身的人来说，这一品红却堪比砒霜，是阴厉的毒物。 不仅可以使得有孕在身的人皮肤变红，生出许多粉刺，丘疹，化脓，还会生出痤疮来。重则滑胎。 然而颜夫人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皮肤依旧光润得很。这证明了颜夫人并没有怀有身孕，此为欺君之罪。”卓文清说道。 “章台宫家宴，众人亲眼目睹颜夫人跌倒在地，鲜血顺着裙摆流淌出来。如何能说她做了假？难不成太医院的太医是庸医，查验不出真孕假孕？那鲜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华阳夫人道。 “问题种种，但有一人却至为关键，寻到了此人，一切迎刃而解。”卓文清说道。 “何人？” “一个忽然出现在芊云馆的嬷嬷，此人建议绾夫人将一品红送于颜夫人，想来颜夫人和这嬷嬷当时是想借着一品红有滑胎的作用，进而陷害是绾夫人暗自用一品红谋害她。 怕是后来又发现了一品红对肌肤的作用，进而不敢继续使用这一招数。 所以想到了在家宴上设计陷害是绾夫人将其推到在地，导致她胎滑。 那嬷嬷早已经不在芊云馆做事，为何这嬷嬷来去匆匆？为何她主动寻到绾夫人，献计献策？” “你是说——”华阳夫人皱起眉头。 卓文清重重地说道：“这原本就是一个计，这个嬷嬷就是颜夫人事先安排，由内务府提名，进入芊云馆的，一方面观察绾夫人在做什么，一方面哄骗绾夫人听信她的话，将那一品红送于颜夫人。只要查找到这个老嬷嬷，一切都将大白。” 华阳夫人忧虑道：“若是派人去查找这样一个老嬷嬷，并不是难事，但我不方便出面，毕竟我是一个没有子嗣的女人，若是我出面，旁人定然污我嫉恨颜夫人有孕过。” 卓文清无奈道：“齐华明白娘娘的顾虑，但齐华依然恳求娘娘能支持齐华去为绾夫人洗脱嫌疑。” “你要如何做呢？”华阳夫人不解地问道。 “向内务府上告，就说那嬷嬷偷盗了芊云馆的重要物件，此举定然能引得内务府积极将那嬷嬷交出来。”卓文清笃定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