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那我下午请你们。”顾小婉痛快收下。人家特意送来，再推脱好像有点见外。

“客气什么，周末有时间吗？一起聚个餐？”

“嗯……恐怕不行，”顾小婉转转眼珠，“我得帮沈总看孩子。”

脚步整齐地停下来，几双眼睛齐刷刷聚集过来，位于焦点的沈哲明将目光转向顾小婉，

“我的直觉和经验告诉我，你这次是故意的。”

顾小婉看天看地，假装没听见。

她不排斥在沈哲明那里加班，跟突然想报复一下让她加班的上司，没有什么矛盾吧？

“她在说小砚。”沈哲明解释得简单粗暴，末了挑衅般朝顾小婉笑笑，“没想到吧？他们认识。”

不止认识，还很熟，杨霖直接叫出来，“小砚？他回来了！”

这几个人瞬间把顾小婉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议论，

“就是那个头发软软的？”

“脸很好戳的？”

“抱起来软乎乎的？”

“拍上去一弹一弹的？”

于是，周末吴砚看着时不时就欲言又止的顾小婉，叹了口气，钻进她怀里，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

“姐姐，我们一样一样来。”

＊

沈哲明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顾小婉在给吴砚扎小辫。

吴砚长得就白白净净，头发也比一般男孩子长一些，发质也好，又黑又亮，非常像她小时候站在橱窗外一看几小时的那种娃娃。

顾小婉捣鼓得不亦乐乎，和吴砚聊天的语气都放松很多，

“你哥哥头发也很长，你是跟你哥哥学的吗？”

吴乔头发到脖子，忙的时候就在脑后扎个小揪揪。

“嗯……哥哥想让爸爸有个姐姐。”

“诶？你哥哥为什么想让爸爸有姐姐呀？是希望有姐姐能照顾爸爸吗？”

“姐姐，你确定还要继续说我哥哥吗？”吴砚摆弄着耳边的小麻花，上面还系着深蓝条纹缎带。

顾小婉刚要反省是不是提了什么不该提的，就听吴砚继续说：“小明哥哥会吃醋的。”

顾小婉欲哭泪。

不是说小砚看人很准吗？那他什么时候能明白，她和沈哲明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小砚，我再解释一遍，我和小明……”

“吴乔是吧？”

靠着门框听到现在的沈哲明走过来，把切好的苹果和早上托管家带的点心放到茶几上，

“他这个人思维挺奇特，上次你见识过了。”

顾小婉疯狂点头，那个神奇的精灵她想起来就会震撼一下。

“再举个例子，正常人遇到一只受伤的猫，要么绕开要么救它，哪怕反社会一点，再补一刀这类行为都能理解，对吧？”

“嗯嗯。”

“但吴乔不一样，他会抓来一群猫围观，并给它们分析那只猫是怎么受伤的，受伤的猫都吓跑了。”

顾小婉给吴砚喂苹果的手出现了短暂停顿，吴砚拿来自己塞进嘴里。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离谱的是把猫吓跑以后，吴乔一本正经说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让那只猫自己站起来。”

顾小婉满脸惊疑地咀嚼着吴砚给她喂的蛋糕。

“所以理解了吗？尽量别跟他走太近，你不知道你的三观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

顾小婉乖巧地应了一声，消化这些信息。

消化完毕，她的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那您当时在做什么？”

沈哲明悬空的手虚握了一下，他别过头，只留个后脑勺对着她，似乎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顾小婉从来没见过情绪这么明显的沈哲明，她好奇地伸伸脖子，想安慰一下说声算了，却听沈哲明叹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在帮他抓猫。”

“……噗。”顾小婉捂着嘴，尽量不笑得太大声。

“好了，小婉姐姐开心了，满意了吗小砚？”沈哲明按着吴砚脑袋，用力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