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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问问他军中还有多少银钱可以支配,让他拿出一笔,我要急用。”

    “好,我这就去。”问都没问转身就走,如果是以往,陈帆必须会追根究底。

    待陈帆走后,苏玚就让王阳、王明带领陈一和陈二去支摊子收购黄豆。这种事情对陈一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没让苏玚过多操心,陈一就麻利的把几万斤黄豆运到了军营里。

    苏玚看着成堆的豆子,脸上的笑容也和地上黄豆一样灿烂。接着就让火头军制作几个大木桶,然后把豆子泡在木桶里。陈帆眼见五百斤豆子全在水里,坐不住了。

    “大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苏玚摇摇头,笑着说,“不行!”果断的拒绝急切想知道答案的众人。

    等到豆子泡的差不多,苏玚就让人在把石磨架到木桶旁边。然后就吩咐士兵,让他们把泡在水里的豆子放在上面磨。

    在所有的豆渣里的豆汁都挤出来,就让火头军制灶架锅,接着让人煮豆浆。

    众人正在如火如荼的忙碌的时候,秦丽跑来了。见锅灶旁边有几桶豆渣,脑袋一抽,指着苏玚的说,“你居然把好好的豆子毁成这样,怎么能这么败家!”

    陈帆听到这话,心中一乐,表妹真厉害,居然敢把他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可是,苏玚不高兴了。他此时很紧张,只是听别人说过可以用豆渣做豆饼,豆汁也知道喝。这会儿被秦丽抢白,心中还真有点虚。

    眼角微微上挑,睥睨着秦丽,“我就是败了,关卿何事!”苏玚再看到秦丽那副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样子,“我就是把这都毁了,谁敢说一句。”

    随着苏玚的视线移动,被他看到的兵将全都摇头。公子的手段连他们的大将军都怯,除非活的不耐烦了才去找他的不痛快。

    可惜,这世上还真有找死的。秦丽听到苏玚如此说,很是气愤,“大表哥来了我一定要他休了你!”

    苏玚指着翻滚的豆汁,“我就说这些是你在我给他筹集军粮的时候干的。”

    如果秦丽了解苏玚在陈铖心中的地位,就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可是,谁让她的心都放在陈帆身上了呢。面对苏玚的无赖,哆哆嗦嗦的说,“你卑鄙!”

    “我还无耻呢。”苏玚说着又让士兵继续添火,再烧烧。

    秦丽见他这样,气的脸通红。陈帆怕自家表妹被气傻了,好心的对她说,“阿丽,这里都是男人,你回城里吧。”

    “二表哥,你就让他如此祸害?”秦丽不可置信。

    苏玚见几位将军眼里扇着火光,谋士也等着看戏,心中很是无奈,自己真的太无聊了,居然同秦丽瞎扯。“陈帆,把人给我扔出去,没看我正在忙呢。”

    听到这话,陈帆就忙把秦丽拽出苏玚的视力范围,就怕走慢了,自家表妹再被修理。

    秦丽一走,苏玚的耳朵清静了,让人把豆汁盛出来,就让火头军把些许面粉洒到豆渣里。使劲搅拌过后,在热锅里添上一些油,这才对几个火夫说,“把这些豆渣煎煎,就像烤面饼那样做。”

    不一会儿,站在苏玚周围的将军谋士就闻到了香味,特殊的清香引的众人嘴里直冒水。

    心中除了想吃之外,就是对苏玚万分佩服。一个谋士便说,“公子,如果把士兵饭食换成这些,咱们缺粮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是这样想的。”苏玚见豆汁晾了好一会,就让人给他盛一碗。尝着很久以前的味道,边说,“突然把米面换下,士兵一定不习惯,前十天换上四份之一,后十天换上一半,粮食实在不够就全用豆渣代替,够呢自然没有必要吃这些。”说着对众人说,“这个豆汁不错,你们也尝尝。”

    苏玚一发话,众人就争先夺后的去盛豆汁,这些人以前生活在朔方城,朔方城的东边就是大草原,牛奶羊奶他们常喝,自从打仗,被自动断奶的那群士兵再次见到乳白色的水,哪能不激动。

    苏玚也没想到豆汁豆渣会如此受欢迎,缺粮的问题顺利解决。有了这些,苏玚再也不用担心士兵饿肚子了。

    ☆、33伏击

    苏玚把缺粮的问题解决好之后,在易守难攻的盐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困难。所以,前方打的热火朝天,苏玚的休养生息却做的很是自在。

    此时,陈铖把崇州城的事物安排好,军队便一路往西挺进,直到离都城两百里才停止不前。这时,时间已经到了这一年的九月份。

    也就是说陈铖离开苏玚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苏玚如何熬过来的,别人不得知。但是,陈铖是如何度日的,他手下的将士都清楚。

    因为,自打他和苏玚分开,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家将军的真正笑颜。

    眼见苏玚的二十岁的生日就要到了,邓延知道陈铖心中所想,就主动说,“大、将军,此地距离公子只有三百多里,你去看看他,公子一定很想你。”

    “都城天天打仗,连向前都忍不住要插手,你在这里行吗?”对象是向前,陈铖不太放心。

    邓延便说,“末将会紧闭城门,如果向前趁乱挑衅,即便末将不是他的对手也会用人海战术累死他。”

    陈铖见邓延如此自知,也就放心了。“那行。一旦出现事情,记得飞鸽传书给我。”说着就到骑兵队选人,选出的百位士兵全是其中最好的。

    就在陈铖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鸽子飞到了并州城的郊外。原来,苏亥当年放在陈铖军中的钉子在知道他回去,就忙把这个情况递了出去。

    苏亥一见陈铖回来,很自然的想到了他和苏玚的关系。虽然对陈铖的拥兵自重很气愤,可牵扯到苏玚,如今又被圈起来,苏亥自是什么也不敢表露。但是,以苏亥心胸狭隘的德行,要不做些什么,除非狗能下蛋猪上树。

    于是,苏亥就把陈铖只带着百人赶回盐城的事情放了出去,此时,占领了都城的柳州听到这个消息,乐了。

    话说柳州攻下都城的时候,知道白柔是苏亥的白妃,也知道白柔以前差点嫁给陈铖。

    对于苏亥这位没落国主,柳州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陈铖就不一样了,比他小十几岁不说,手里握着半壁江山,柳州很是怕白柔舍了他。

    也就柳州把白柔当个宝,如果他知道陈铖懒得看白柔一眼,估计就不会在得到消息后,特意抽出两千士兵去对付他。

    话说也只有柳州这位被色迷了眼的人敢去截陈铖,别的,即便眼馋陈铖手里的力量,也不敢往大将军面前凑。不是畏惧,而是那些人都知道陈铖用兵如神,手下的士兵能以一当十,真的没有人敢这么莽撞。

    另一边的苏玚知道陈铖要来,就忙命令丫鬟小厮把院落打扫干净,随后又让春花秋月给他们做几套新衣。

    陈帆看到苏玚见天的捯饬自己,碍于苏玚的威慑,只敢偷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柔听说柳州要把她升为平妻,高兴的差点抽搐过去。

    白柔脱下象征着贵妾的服饰,穿上平妻的衣服就往柳氏面前晃荡。柳氏看到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意外的压住了火爆的脾气。

    在白柔走后,柳氏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边摔手边的东西边骂,“贝戋货!我一定要她后悔活在世上!”

    散去心中的怒气之后,柳氏就找自己的大儿子。柳州的长子其实只比白柔大两岁,这也是白家人对白柔失望的原因。

    如果白柔找了一个和她年岁般配的,即便那人很有问题,白少爷也不会感到丢人。也是因为这个,苏玚才能这么简单的把白家人笼络过去。

    却说柳氏找到儿子之后,就对儿子说,柳州可能休了自己。柳氏长子一听这话,当时就傻了。忙去把自己另外两个弟弟找来。

    三兄弟合计一下,都觉得他们羽翼未满,不能与亲爹闹僵。但是,放任柳州这么下去,一旦白柔生下儿子,哪还有他们兄弟的容身之地。

    心中有了计较,柳氏就带着儿子们找到了柳州,光明正大的向他讨要军权和政权。柳州把白柔升为平夫人柳氏没找他麻烦,柳州做梦都在笑,儿子长大了想要锻炼一下,柳州自然应允。

    就在柳氏开始夺取柳氏的权利的时候,陈铖离盐城还有一百里。想到再过一天就能见到苏玚,心里激动的不止一点。

    而这时,柳州的两千士兵在离盐城七十离的地方停止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在距离盐城较远的地方截杀陈铖,而是,时间太紧,来不及布防。就那还没等柳州的人马布置好,陈铖的队伍已经渐近了。

    原来是陈铖归心似箭,就同手下的士兵说连夜赶路,到了盐城再休息。这些士兵行军打仗惯了,只是骑马赶路而已,又去见经常给他们送棉衣送粮食的公子,哪会有什么异议。

    话说陈铖看着眼前的杂草丛生,心中很是怪异。便问身后的士兵,“此地怎么会有一片荒地?”

    一士兵打马向前,请示道,“将军,末将去看看是不是沼泽?”这里都是平原,又正直收获的季节,按说应该一马平川的。

    陈铖的谨慎让他犹豫了一下,指着旁边的士兵,“你且退后,小心为上。”说着拿下马背上的弓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胡乱一射,半人高的草丛中尘土飞扬起来。

    在他身后的士兵看到突然多出的黑衣人,唰一下全都抽出宝剑。这时陈铖一手挥枪一手舞剑,且战且说,“冲过草地,前方就有咱们的人,快点!”

    眼见不断有人从草丛里蹦出来,陈铖不知道此处到底埋伏了多少。也顾不得身边的手下,只能边打边跑。

    多亏这些人怕陈铖提前发现他们,在埋伏之前就把马放走了。如果他的一百骑兵对上对方的两千骑兵,别说陈铖跑了,能找到突破口都是万幸。谁让双拳不能抵四手呢。

    就在陈铖同柳州的士兵胶着的时候,苏玚的心里也很焦急。按照陈铖给他来信的时间,最迟今天下午陈铖就会到了。

    可是,城外的哨兵却说没有听到马蹄声。百人的队伍怎么可能悄无声息,苏玚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就对陈帆说,“我出去一趟,不用等着我用午饭了。”

    陈帆见苏玚牵着马出来,笑嘻嘻的说,“大嫂,大哥还不该到,你别急。”

    “谁急了!”被人戳中心思,苏玚的老脸一红,胡乱的说,“我是去巡查!”

    “是,你是去巡查,可是,怎么连个随从都不带?”陈帆说着对着苏玚挑了挑眉,“要不让陈一和陈二跟你一块?”

    陈帆见他还没说完,苏玚骑着马就走,嗤笑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不是无霉苟合,至于这么遮掩吗。”说完摇头晃脑的走向厨房,让厨娘多做一些饭菜,放在灶里温着,等苏玚和陈铖回来用。

    就在苏玚独自一人往城外赶得时候,陈铖正在奋力突围。眼见自己的精锐士兵一个个倒下,陈铖除了心痛就是使劲的切人。

    两千对上一百,也就是说每人要杀掉二十人才成。可是,柳州既然想置陈铖于死地,自然不会派出普通的士兵。

    柳州在准备伏击陈铖的时候就对身边的谋士和将军们说,如果趁机会把陈铖杀了,那整个北方一定会乱。

    因为这话,在柳州选人的时候,他手下的各个将领还亲自把手下最好的士兵送到他面前。即便这样,这些人对上陈铖也是以卵击石。不过,若对上他手下的士兵,就起到了柳州期望的围攻作用。

    当陈铖看到自己的部下不到二十人,却有三五百人紧追不舍,想都没想扔下剑改用长枪去挑。

    可是,即使陈铖一枪挑死一个,这些人也足够陈铖挑到手发麻。眼见身后的人慢慢倒下,陈铖打起精神。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突围出去,一定要见他那个害他中了相思毒的人。

    有时候,不是陈铖想就成了的。就在陈铖快要跑掉的时候,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

    只是看看,陈铖便知道,这条河少说有三十米宽。前路被阻后有追兵,为求一线生机,陈铖依然往追风身上拍了一巴掌。

    追风收到主人的指使,迈开了步子。陈铖见河水只到追风的膝盖上面一点,心中一喜,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没等陈铖笑出了,刚被他抛在身后的敌人又追了上来。原来在陆地上的时候,陈铖在马上占尽了优势。当他到了水里,追风在水中难行,那些人自然很快的追上了不习水性的追风。所以,陈铖很快的又被围住了。

    和几人变打陈铖边想着此地离苏玚还有多远,好一会儿陈铖才想到,这条河就是盐城前面的那条。

    可是,即便陈铖这会儿知道苏玚近在咫尺,面对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陈铖渐渐的力不从心。

    眼见追风的身上又多了一个伤口,四五把长剑同时向他挥来,陈铖的心中长叹的一声,眼角流出了一滴男儿泪。

    扭脸往盐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绝望的闭上了眼。

    ☆、34相见

    过了好一会儿陈铖都没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疑惑的睁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本向他挥剑的敌人正在斩杀身边的山羊。

    而且,山羊的身上全是火,被烧的疼痛的羊横冲直撞的对方的衣服也跟着点燃了。面对人羊不分的情况,陈铖一时间愣了,反应过来后就慌忙的往对岸跑。

    等到陈铖上了岸就停住脚步,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力气枯竭了,追风也走不动了。

    苏玚从高岗上走下来,就见陈铖坐在地上傻乐。抬腿往他腰上踢了一脚,“大将军,高兴吗?”

    “高兴!”陈铖应下才发现不对,扭过脸见是苏玚,震惊的无以言表,浑身颤抖的指着他,“阿,阿玚,你,你你怎么在……”

    “在什么在,还不赶紧起来,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邋遢。”苏玚嫌弃的看了陈铖一眼。

    陈铖见苏玚转身就走,低头看到水中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配上脏乱的脸,再也不忍看第二眼。

    兀自恼怒自己太过丢人的陈铖全然没有注意,苏玚刚才的话语是在抖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握着。

    苏玚跨上马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见陈铖正牵着追风慢慢的往前移动。随即跑到陈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了?”

    陈铖看到苏玚脸上的疑惑,窘迫的笑了。“追风的伤太重。”

    “你的伤不重?”苏玚的很是无语的瞪着陈铖,“上来!”

    “上,上”陈铖见他往前移了一下,忙翻身上去。他这一上马,苏玚身上的青色披风就变成红色,可见陈铖都经历些什么。

    却说苏玚感觉到陈铖的身体向后倾,白眼一翻,使劲的往他身上一靠,砸的陈铖龇牙咧嘴的直抽抽。

    苏玚听到耳边的疼痛声,恐惧的心好受了一些。便问,“你遇到的是些什么人?”

    他刚走到河边上,隐约听兵器碰撞的声音,站到高岗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清楚,那个被众人围住的居然是陈铖。

    当时他的身边没有带别人,又在河对面。正想着怎么回去搬救兵,蓦然发现不远处有些百姓正在放羊,于是就把羊群往水边赶,又在羊的尾巴上点着火。

    不负他的期望,全身着火的羊群只能往河里跳。看到山羊把对方的队伍打乱,苏玚这才回去喊哨兵,让他到城中找人。

    却说陈铖听到苏玚的问话,心里也很纳闷。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回来的事虽然没有在军中隐瞒,可是,也没有肆意扩大。”

    “会是向前吗?”陈铖的军队与向前的隔江相对,难保不被他监视。

    陈铖扭过脸看着肩上的脑袋,亲了亲苏玚的脸颊,低声说,“不会是他,向前此人不屑这种手段。”

    “你倒是挺了解的。”苏玚阴阳怪气的说,“看上他了?”

    陈铖闻到空气中的酸味,心酸了。很是愧疚的说,“阿玚,对不起,我一走就是一年。”午夜梦回,他无时无刻不想念苏玚,也想过回来,可是,他不能拿近五万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苏玚也只是说说。因为自打他对陈铖上心之后,不但不想把他推给别人,更是在内心深处时刻的防着靠近陈铖的人。

    也是因为在意,苏玚悲愤了。原来,他不但要防着女人,更要小心男人。想到陈铖每天和那帮士兵厮混在一块,苏玚真想骂娘。这是什么鬼地方,凭什么男男搅在一块是天经地义呢。

    陈铖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在为他的吃醋而高兴。于是就对苏玚说,“我感觉应该是柳州。”

    “柳州?”坐在都城的柳州,苏玚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柔,“你知道吗,他准备称王,还想封白柔为王后。”

    听到这话,陈铖呆了,“柳州疯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难道不知?”

    “哪能不知,他大概想确定自己的地位。”苏玚见陈铖没有问起白柔,很是高兴的扶着他下马。向赶来的陈帆挥了挥手,又让陈一打水,让陈二去找军医。才接着说,“百姓以为苏亥死了,咱们又没明说反苏亥,柳州就想着趁机正名。”

    “那就难怪了。”陈铖伸展双臂,好让苏玚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低头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里衣解掉,脸上浮现出了满足。“其实,我怀疑柳州是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如果换成向前,就必须度过江水,穿过好几路人马的防线。而且伏击我的士兵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的散军也没这么大的手笔。”

    苏玚听到陈铖的分析,再看到他的肩上、胸前和腿上都有伤口,后背上更是有个一尺长的刀口。眼睛一酸,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陈铖听到耳边的抽泣声,转身把人搂在怀里,闷闷的说,“阿玚,没事了。”

    听到陈铖的声音,刚刚发生的事情对苏玚来说恍如做梦。紧紧抱住他的腰苏玚后怕的说,“我如果晚一会儿,你就可能没命了。你知道吗…”

    没头没尾的话陈铖还真不知道,擦干苏玚脸上的泪水,试探的问,“那些山羊是你弄来的?”

    “不然呢?”苏玚听陈二说大夫到了,白了陈铖一眼,稍作收拾才让人进来。

    苏玚听到大夫说陈铖的身上的伤没有伤到要害,敷上伤药过些天就好了,一直惴惴的心才放松下来。

    当大夫说最近尽量不要沾水,陈铖的视线转向了苏玚。看到他那乞求的眼神,苏玚乐了。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去,就去端水,亲自为陈铖擦洗身体。

    陈铖看着身边分外温柔的人,真的想再遇一次伏击。不过,前提是在他自己能保证完全的情况下。

    等到陈铖收拾妥当,两人就出去了。没容陈铖休息,是因为陈帆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随着脚步声,陈帆抬起头看到陈铖身着单衣,如果没见过那满是鲜血的盔甲,谁也想不到他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中一凛,“大哥,是谁?”

    陈铖示意陈帆坐下,才问,“我的士兵?”

    “活着的只有十四人。”陈帆见他的脸色突变,弱弱的说,“八人重伤。不过,大夫说追风没事。”

    “行了,别说了。”陈铖摆摆手,“对方的人呢?”

    “只捉到二十个,不过,有好些都被火烧成了重伤。”陈帆说着忍不住乐了,“大嫂,你真是太厉害!”

    苏玚见众将士憋着笑,哼了一声,“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就瞧好吧。”

    陈铖此刻再想到自己的性命是山羊救起来,对苏玚的脑袋也只有佩服的份。不过,正事要紧。

    “陈帆,把那十四个士兵单独安排起来,好好照顾。敌方的拉去审讯,看是不是柳州的人。”

    苏玚见陈铖的脸色有些不对,忙说,“你们看着安排。”说着拽起陈铖,“走了,回房。”

    陈铖看着手上的胳膊,只能无奈的站起来。等回到卧房,苏玚才问,“我见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玚,我想了又想,即便是柳州,也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我回来的消息。除非,他在我的军中安排钉子。”说着陈铖的眉头不禁夹的死死的。

    “可是,你的军中那么多人,如何确定谁是钉子呢?”苏玚想了想,忙说,“要不,咱们先查查那十四个人?”

    听到这话,陈铖笑了。揽着苏玚的肩膀,激动的说,“阿玚,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他就是这样想的。

    本以为和苏玚一年不见,两人之间会有隔阂,谁知道实际不容他多想不说,苏玚对他比以前更好了。

    苏玚见陈铖高兴的直打颤,很是怕他的伤口会裂开。无奈的扶着他坐下,“你想好怎么问了吗?”

    “没有。”陈铖抬起头打量着苏玚,“阿玚,你有办法?”

    “没有!”苏玚说着接过丫鬟递来的饭菜,“先吃饭,然后休息。”

    “那你呢?”陈铖见他想走,忙说,“阿玚,你不是也没吃?”

    苏玚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被你吓饱了。”说着转身就出去,到了帐外又交代守卫的士兵,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陈铖出来。否则,军法处置。

    陈铖听到苏玚走远,就放下手中的碗。刚掀开帐帘,眼前就出现了一对长枪。再一细看,赫然是苏玚的两个卫兵。

    “你们这是干嘛呢?”指着阻挡他去路的两杆枪,“我是陈铖!”

    “末将知道。”两个士兵对陈铖拱手道,“公子同意,将军才能出去。”

    “胡说八道。”陈铖乐了,“阿玚又不在,赶紧让开!”

    面对大将军,两位士兵也不敢硬拦。但是,公子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为了不被凌迟处死,两人相视一眼。“请大将军饶命!”

    “本将军又没有要你的命。”陈铖抬起头见陈帆远远走来,忙把他喊过来。

    陈帆见两个士兵跪在陈铖面前,主动问,“大哥,他们犯错了?”

    “没有,要是犯错还好了呢。”随即就把两人的固执解释一遍,“我居然命令不了他们。”

    陈帆听到如此类似自嘲的话,想都没想就把苏玚近一年的所作所为道个干净。末了陈帆又说,“大哥,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大嫂都快把此地的士兵训成土匪了。”

    这时陈铖想的并不是这些,在他听到并州被围,盐城缺粮,心里除了对苏玚的心疼,再也容不下别的。再看向不让他出去的士兵,陈铖没有强求,而是返回帐中。

    却说苏玚直接找到军医询问清楚那十四人的情况,心中就有了计较。

    ☆、35加冠

    陈铖趴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属于苏玚的味道,以为他会睡不着,谁知连苏玚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苏玚见他醒了,就扶着他起来,又拿个枕头垫在陈铖的背后,这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陈铖摇摇头,“别忙活,咱们一块聊聊天。”

    “好。你想说什么?”苏玚见陈铖的面色不正,真的说不出心口不一的话。

    听到他这么问,陈铖拉起苏玚的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搂着苏玚,吞吞吐吐的问,“有想过我吗?”

    要不是看陈铖是伤患,苏玚真的把人踢下去。抬手向他脸上挥了一巴掌,“不想!”

    “阿玚,你就不能说想?”他和苏玚成亲近三年,就想听一句好话,他容易吗。

    苏玚可不管陈铖有多哀怨,“明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有准备加冠用的冠吗”

    陈铖很想摇头,可惜没有那个胆。便说,“准备好了,是个白玉冠。邓延他们说这样的配你,我找人特意订做的。”随之陈铖就要起来去拿来时的包袱。

    苏玚见他又不老实,一手按在陈铖的破肩上,“别找了,东西都在陈帆那里。”

    “那好。”陈铖眼见外面都黑了,看到苏玚还穿的齐齐整整,“阿玚,你去洗澡,咱们早点休息。”

    两人许久不见,苏玚也不想与陈铖分开,便干脆的洗澡爬上床。苏玚打量着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比原来成熟了,眼角也有细纹了。

    “陈铖,你在崇州有遇到别人吗?”

    “没有。”陈铖想都没想就干脆的说,“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全满了。”

    苏玚再次听到这么腻歪的话,再也不感到恶寒了。“那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这一年?”陈铖看着苏玚的眼睛,一点一滴的说,“行军打仗用去一半,除去用来处理公务的,剩下的全是在想你。有时我会拿出你给我写的信,边看边想象你写信时的样子。”

    “生理问题怎么解决?”这么实在的问题一下把陈铖问住了。

    只见陈铖憋得脸通红,咳了一下才说,“想你的时候那里会苏醒,也是想你才能释放出来。”

    听到预料之中的话,苏玚的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不好看,踢着陈铖的腿,“说些别的!”

    陈铖见他还像以往那样不好意思,也很高兴,这说明苏玚始终未变。就试探的问,“阿玚,你想要吗?”

    乍一听到苏玚一时真没反应过来,待清醒后,又向陈铖的另一边脸上挥了一巴掌,“你想死的快点,本公子还不想当鳏夫!”

    “好了,我只是问问。”陈铖见苏玚要起身,真的急了,“秋寒露重,别着凉。”很是狗腿的给他盖上被子。

    苏玚摸着身上软软的棉被,不禁想到他和陈铖成亲的那一晚。那时的陈铖根本不钟意他,就那还会主动照顾他。再看到他如今小心翼翼的样子,苏玚哀叹一声。

    “陈铖,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再做。”

    “做?”陈铖重复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见苏玚拱进被子里面,乐的嘿嘿直笑。“阿玚,天还有些热,闷坏了我心疼的。”

    “陈铖,你还记得躺在地上的滋味吗?”一句淡淡的问话,整整一夜,统领三军的大将军都是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一早,陈铖的伤就结疤了。如果苏玚不把陈铖留给他的伤药全用到陈铖身上,他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即便这样,苏玚也不让陈铖乱动,起床时,陈铖的衣服都是他亲手穿的。只因昨天的那一幕幕真的吓得苏玚了。

    苏玚服侍好陈铖用好饭,两人就上了马车。也就片刻,两人就到了他们府邸。

    陈铖见此处与朔方城的将军府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个大,很是诧异的问,“阿玚,你特意让人建的?”

    “对!”苏玚点点头,接着说,“你让我退守盐城,闲来没事就建个住处。”

    “那我能问问,你用军费建的吗?”陈铖不好意思的看着苏玚,“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苏玚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松开陈铖的胳膊,率先推门进去。

    一旁的陈帆见陈铖傻了,真的不同情他。“大哥,大嫂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问这种事你是想睡书房呢。”

    “陈帆,怎么说话呢。”陈铖看着幸灾乐祸的弟弟,脑门一抽,“我和阿玚之间差不多空了一年,很多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呵,这话谁信。”三五天一封信,还敢找理由。陈帆不想看到两人闹矛盾,就说,“去年冬天大嫂把棉衣销往南方,咱们军中趁机发好大一笔横财,前段时间的豆汁,也让咱们赚个飘满盆满。”

    “等一下,你刚才说把棉衣卖出去?”陈铖诧异的看着陈帆,“谁的主意?”

    “大嫂。”陈帆疑惑了,“大嫂说弹棉花的工具虽然还没有普及,可是,被别的军队重视那是早晚的事情。真正打战,咱们也不能指着冬天的冰雪把敌人冻死。难不成,大嫂没有向你说?”

    “阿玚只是让我组织人做棉衣。我以为是朔方城太冷,陈扬急用。”陈铖说完再也没有问起别的。走到客厅里,见苏玚正指挥丫鬟摆放加冠时用的东西。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阿玚,我错了。”

    “行了。”苏玚一抬手,不屑的看着陈铖,“你的错我已经习惯了。”

    苏玚的话音刚落,来观礼的将军谋士们全都乐了。这些人多是苏玚后来提拔上来的,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相处的情形。

    见苏玚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着,陈铖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有的人甚至发不出惊叹声,太不可思议了。

    而被人指指点点的陈铖可没有觉得不对。拿过丫鬟端上来的白玉冠,很是认真的给苏玚戴上,在苏玚起身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亲了亲。

    “阿玚,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一样。”陈铖的手碰到他的头发的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苏玚的冠礼过后,两人又返回军营。钉子不早点除去,他们睡觉也不安稳。

    即便有八人的伤势重到不能坐起来,苏玚想办的事谁也不能不配合。到了伤员的营帐中,苏玚便吩咐一旁的士兵,“去把其余六人找来,然后到木匠那里,把我昨天找他定制的木盒子拿来。”

    陈铖见他忙的不亦乐乎,便问,“阿玚,我能做些什么?”

    “你就坐在那里。”苏玚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别在这里碍事。”

    围在苏玚周围的将士见陈铖老老实实的坐下,都很有眼色的散去了。等到该走的都走了,帐中一下变得空旷起来。

    苏玚指着小兵手里的木盒子,把有洞的一面对向或坐或躺的十几人。才说,“这是个测谎的,也就是谁说了谎话,只要把手伸进盒子里再拿出来,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