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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什么意思?”一位跟在陈铖身边好多年的士兵不乐了,“怀疑咱们不忠?”

    “不是。”苏玚很是耐心的把陈铖遇到伏击的事情解说一遍,“只有对方在你们出发时得到消息,他们才有可能赶在此地布置。而且,我听说,你们来时几乎没带行囊,在路上差不多没有停顿。”言尽于此,刚刚嚷嚷的士兵安分了。

    “公子,是末将的错。你说怎么办,末将遵命!”

    苏玚看着眼前的人,眼角的余光瞟向其余的人,见其中一人的双脚微动,心中有了答案。“很简单,你没有嫌疑,手伸到盒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什么都不会有。如果是你,在你的手拿出来的时候上面会沾上黑色的东西。要试试吗?”随着苏玚的话音落下,整个帐篷里面一静。

    随后,急切想证明自己清白的士兵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子,等一下你就知道,末将是经得起考验的。”说着手就伸到盒子里,接着又出来。可想而知,他的手上自然不会有东西。

    随着小兵捧着盒子一个接一个的实验,不大会十人过去了。此间,军帐里一直静悄悄的。

    到了这个时候,陈铖还没在这里看到钉子,不禁暗思,难不成还真的要把盒子送去崇州,让那里所有的士兵试个遍。

    苏玚听到那位士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等到剩下最后两位的时候,便把小兵手上的盒子拿过来,亲自走到可疑人面前。“你来试试。”

    很轻的一句话,说的那位士兵双膝跪地,哭腔道,“公子,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

    苏玚看着跪在脚步使劲磕头的士兵,转身看向陈铖,“他是你的兵,你自己处理吧。”

    陈铖见苏玚要出去,忙起身拦住他。“阿玚,我的兵就是你的兵。”抓着他的手回到士兵的面前就问,“谁派你来的?”

    “国主。”地上的人刚说出来就知道错了,“是二公子。”

    “苏亥?什么时候?”

    “你和大将军刚成亲的那会儿。”

    “这么早?”苏玚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铖,“咱们那个时候并没有做什么?”

    陈铖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能理解苏亥派人过来。便问,“这次事件你知道多少?”

    “我们只是把你带百人赶来的消息放出去,尽人事听天命。”士兵说完绝望的看着苏玚,“公子,小人只求你别追究我的家人。”

    “可以,不过,这要看你的诚意。”苏玚很好说话。

    士兵这样请求也只是希望苏玚大人不计小人过,又听到陈铖的保证,便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了。

    此时住在盐城城内的苏亥还不知道,苏玚已经把他的底子掏空了。正在幻想着陈铖死了,苏玚乱了脚步,有一天他能东山再起的事情。

    ☆、36前兆

    就在苏玚让人把那个钉子推出去腰斩的时候,审讯俘虏的陈帆也审出事了。

    陈帆拿到结果就急着去找苏玚。苏玚见他满脸喜色,很是好笑,“直接说!”

    “大嫂,你也有点神秘感。”陈帆抱怨的看着陈铖,“大哥,我真的怀疑你们之间有没有闺房之乐。”

    “这你不用怀疑,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陈铖很是自豪的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话陈帆差点酸掉满嘴牙,“真不含蓄。”白了两人一眼才说,“这次的事的确是柳州所为。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感觉到柳州的后宅不宁。”

    “说具体点,是不是白柔又整幺蛾子?”苏玚真的很怕白小姐这个人形兵器。

    陈铖看到弟弟微愣,很是同情他。“阿玚,你真的太过聪明了。”有这样一位不点都透的夫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便对陈帆说,“详细点。”

    “因为白柔,柳州就想要把柳氏废了。因为这事,柳州的几个儿子和好些将领就和他离心了。这次伏击大哥的那些士兵所效忠的人也不是柳州。”陈帆仔细想了一下又说,“听他们的意思,像是有舍弃柳州的打算。”

    苏玚听到这话,不禁直咂舌。“白柔真的太厉害。她跟着苏亥的时候苏亥完蛋,她挂上柳州,柳州众叛亲离。陈铖,要不咱们改天把白柔送给向前?”

    “别乱来。”陈铖宠溺的看着苏玚,“自作孽有天收,别脏了自己的手。”

    苏玚抽调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指着陈铖的额头,“没想到大将军位如此冷心的人,白柔好歹是将军夫人的最佳人选。”

    “我的夫人只有你。”陈铖说着把人拉在他腿上,笑呵呵的在苏玚脸上咬啃一口才问陈帆,“他们有说什么时候舍弃柳州?”

    “这倒没有。”陈帆偷偷的看了看老实的靠在陈铖怀里的人,心里很是稀奇,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还是首次见苏玚这么乖顺。

    明晃晃的偷窥苏玚想视而不见都不成,很是无语的拍了拍腰间的手,见陈铖装死,只得说,“柳氏应该在等机会。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并不只指国主,也可以指大将军。”

    “阿玚,我又没做别的。”无辜被调侃,陈铖哭笑不得。“陈帆,你让人去添一把火,然后再把我被柳州伏击的事情发出去。要不了多久,都城不攻自破。”

    “真当自己料事如神。”苏玚见陈帆出去,也想起身走人。只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被人抱到了床上。

    陈铖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人,很是乐呵的说,“阿玚,你就放弃吧。”

    “还没到晚上。”要做也要回家,在军营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陈铖见苏玚有些意动,便说,“咱们好久没有做,总要你先习惯。”

    “你想干嘛?”苏玚的屁股一紧,双手扒着陈铖的肩膀,“不准乱来!”

    “不会。”陈铖说着拿出药膏,“我会慢慢的帮你扩充,绝对不疼。”

    话说苏玚最烦的就是陈铖的磨叽劲,他越是想忘记自己是下位的那一个,陈铖还特别喜欢提醒他。

    因此,见陈铖用小心的眼神看他,苏玚只想把人踢下去。于是主动扒掉衣服,趴在床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陈铖看着苏玚那光滑的背部,不禁咽了咽口水。等到视线往下移动,一向定力十足的人把持不住了。

    把苏玚翻过去掉过来吃一遍,陈铖身上的伤口不出意外的开裂了。即便背上的伤疤流出鲜血,陈铖再次体会到伤口上撒盐,心里也是甜腻的。

    次日苏玚醒来,感觉到身体快要散架,身后的某个位置更是火辣辣的疼,真的很想把陈铖的祖宗八代溜出来骂个遍。

    由于昨夜苏玚的高度配合,吃饱喝足的大将军绑好绷带就开始献殷勤。端茶倒水都是小事情,见苏玚不想吃饭,他还准备着嚼着喂他。不过,陈铖的这个想法还没萌芽,就被苏玚毫不留情的扇到了九霄云外。

    再次躺七八天的苏玚绝对想不到,他这一次的配合会让他在接下来十个月里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却说,等到苏玚可以走动,陈铖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这时,陈帆放出去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苏焕王朝。

    远在朔方城的陈扬,西面的秦庆,雍州的程前和东边驻守的邓延听到陈铖死里逃生的事情,心中的怒气差点冲破了天。

    而那些被陈铖保护的百姓,在听到护国将军差点被贼人暗算,怨气何止冲天。柳氏见都城的百姓越来越控制不住,很是沉痛的对柳州说,为今之计能做的便是尽量保存力量。

    柳州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东西自然不想送到儿子手上,虽然等他死后,他的一切都是子孙的,可是,不是还没死吗。

    便问身边的谋士,“如果我不回避呢?”

    “将军,因为刺杀陈铖的事情,都城的百姓已经烧了咱们的三座粮仓。虽然捉住一些人,却没有吓退百姓。”当时他就不同意去找陈铖的麻烦,陈铖可不是昏庸无道的国主,那是万民心中的守护神。

    柳州也纳闷了,“你说这些百姓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坦,还有闲心关心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人。”

    “将军,陈铖和苏玚成亲的时候,国主被咒骂过。”只因国主给大将军配一个智障,后来苏玚的脑袋好了,都城的百姓才算消停。

    “如果我不退居幕后,而退出都城,情况会不会好些?”柳州真的清楚兵权的重要。如果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在这乱世,他拿什么来保护娇柔的白柔。

    谋士因为跟了柳州很长时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将军,要不你写个认错书,然后咱们再退出都城。”

    “这样就行了?”说句软话又不会掉一块肉,柳州见谋士点头,很是痛快的去写告罪书。

    等到柳州的罪状贴满都城的大街小巷,冬天的脚步已经临近。在柳州撤出都城,军队往南回转的时候,都城迎来的第一场雪。

    苏玚坐在暖烘烘的帐篷里看着最新的消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推了推身边的人,“陈铖,咱们去都城,王宫里的各种条件比盐城好的不止十倍。”

    “现在的天太冷,大军不宜挪动。”陈铖见苏玚又往被子里面钻了钻,很是心疼,“让你回城中,非要留在军营,何苦呢。”

    苏玚打了一个哈欠才说,“你们都在这里,我回去干嘛。”把手里的东西扔给陈铖,“我先睡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陈铖刚拿起腿上的纸张,就见苏玚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很是奇怪的问,“阿玚,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可是,这几天我算了一下,你每天清醒的时间还不到四个时辰,以前从没这样过。”陈铖说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去找大夫。”

    苏玚见他说风就是雨,忙拦住他,“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别丢人,我正常的很。”

    “去年也这样?”

    苏玚无语的看了陈铖一眼,“去年我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

    陈铖听到这话,就说,“阿玚,你好好歇歇,所有的军务我来处理。”又帮他掖掖被子。

    等到苏玚睡着了,陈铖走到厨房,让厨娘做些苏玚爱吃的,做好之后就温在灶里,让苏玚醒来就能吃到。

    就在苏玚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时候,白柔的生活越发的困苦。

    原来,柳州在王宫里生活习惯,加上他的年岁不小,撤出都城就生病了,每每行到街上又听到百姓议论纷纷,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柳州只能放任自流。结果就是柳州的心思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糟糕,没过多久,在十一月半的那天夜里,离开了这个战乱纷纷的世间。

    柳州已死,白柔的好日子自然到头了。柳氏知道白柔的父亲以前是朔方城的郡守,以为白郡守退下是身体原因,碍于白郡守和陈铖的同僚关系,柳氏没有敢弄死白柔,却也没有让她好过。

    不是让她洗衣,就是让她烧火,本来一个娇媚的妇人,只用短短十天就被折腾老去十岁。

    白柔由于想活命,对于柳氏的各种打压是来者不拒,就这样,硬是撑了半个月。

    在十一月底的时候,白柔所在的地方迎来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两天。因为太过寒冷,连着几天柳氏都没有出来。白柔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以前的锦衣华服逃出来。

    其实,白柔刚走,柳氏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见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落,量她一个女子也跑不远,这才没有派人追她。

    如果柳氏知道白柔不但没有死,而且还能活的好好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自信。

    就在白柔用雪花充饥的时候,苏玚把面前的鱼汤推到地上。陈铖看到地毯上一片乳白,眼里浮现出了不赞同。

    “阿玚,你早上说要吃鱼,我就带着士兵去凿冰。你现在不想吃就算了,可是,怎么能把汤倒掉。”

    苏玚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发的莫名,“陈铖,对不起,我闻到鱼到腥味就恶心,心中还特别烦躁。”

    “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你死活不愿意。”陈铖对苏玚这几天的反复无常是倍感头疼。

    苏玚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病。捏着自己的脸看着陈铖,“我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像是病人吗?”

    “不像。”要不然他也不会由着苏玚讳疾忌医。陈铖隔着棉衣搂着苏玚的腰,接着说,“你的腰上有赘肉不说,还吃出小肚子了,等雪停了,跟我去校场,好好的练练身体。”

    “不去!”他当皇子的时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来到这个破地方还不让他好好歇歇,人生也太悲催了。

    ☆、37仁义

    话说陈铖想让苏玚锻炼一下,就是不愿看到他每天趴在床上。这不,雪停下来陈铖就抓着他去校场。到了训练场,苏玚看着周围及膝的积雪,使劲的拉了拉身上的斗篷。

    “陈铖,咱们回去。”

    “不行!”陈铖伸手拽住要走的人。“阿玚,你越是不动就越不想动。”不是他要折腾苏玚,实在是他这段时间太过惫懒。陈铖把手中的长枪递个苏玚说,“咱们过三十招就回去。”

    到了这个份上,苏玚只能接下冻手的银枪。不过,只对上十招,苏玚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陈铖见他满头大汗,收住手走到苏玚身边,“阿玚,回吧。”

    “还差二十。”苏玚抬起头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人,“大将军的话我怎敢不听。”

    见他不依不饶,陈铖乐了。“瞎说什么。”把手里的兵器扔给一旁的士兵,握着苏玚的手两人转回军营。

    走在路上,陈铖看到冒着严寒训练的士兵,便说,“明年开春就把都城拿下来。”

    “现在都城里又没有别人,多好的机会。”再拖上两个月,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呢。

    陈铖这么说是因为心中有考量。“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此处的情况,很多东西都没部署。阿玚,咱们打仗不能像柳州那样只在乎地盘不管当地百姓的死活。”

    这个道理苏玚怎能不明白。不然,他也不会退回盐城。“随你怎么安排。”说着双手一摊歪倒在床上。

    陈铖见他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午饭想吃什么,吩咐厨娘去做。”

    苏玚摸着有点涨涨的肚子,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想吃,帮我揉揉腰。”

    “你呀。”陈铖把苏玚抱在怀里,帮他捏着腰边说,“要不喝点热烫,暖暖身子。”

    苏玚听到这话,揉了揉眼,“你看着办,我先睡会儿。”见他说睡就睡,陈铖此刻真的挺无力的。把苏玚安顿好,就去找陈帆。

    陈铖走到他的帐外听到里面的调笑声,咳了一声,等里面的两个女人出来才进去。看到还陈帆还在穿衣服,又是一阵无力。“陈帆,跟谁学的白日宣银。”

    “大哥,那俩女人是大嫂送的。”陈铖试探的看着陈铖,“要不我还给他?”

    “你敢!”陈铖瞪向陈帆,“仔仔细细的把阿玚这一年来的所为说一遍。”

    听到这话,陈帆撇了撇嘴,“大哥,你就放心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嫂很是安分。”

    没等陈帆再说,头上就挨了一巴掌。“阿玚是什么样的人还要你说,我是问他的生活,就是每天吃些什么做多少事。”

    “原来是这个。”陈帆明白的看着陈铖,“你不说清楚谁知道。”

    “你自己没长脑子?”陈铖气乐了。“快点,等一下阿玚醒来该找不到我了。”

    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至于吗。陈帆的心里尽管瞎嘀咕,但是也不妨碍他把苏玚的所有报个一丝不剩。

    陈铖听着陈帆的话,便思索着苏玚如今的情况。在陈帆说苏玚一直好吃好喝很少生病,陈铖的心里郁闷了。

    就在陈铖万分纠结让不让大夫帮苏玚彻查一番,新年的脚步渐渐临近。

    话说自进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虽然苏玚和陈铖常驻军营,但是,该准备的一点也没有少。对于男人,特别是行军打仗的男人,最不能少的就是酒。陈扬从朔方城赶来的时候还特意带来两坛烈酒。

    陈铖接过陈扬给他的礼物,看着长成大人的弟弟,很是感动的对身边的人说,“阿玚,谢谢你。”

    苏玚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你要谢我的地方多着呢。”见陈扬还站着,就抬手让他坐下。“路上好走吗?”

    陈扬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大哥怀里的人,“路面上结冰了有些滑,走慢点就没事。”

    苏玚想到陈扬一人在朔方城,“这两年刘琦怎么样?”

    “刘家舅舅人不错。”苏玚可以直呼其名,那是因为苏玚的身份尊贵。陈扬很是懂礼的说,“刘家舅舅把朔方城治理的很好,现在达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

    “这就好。”苏玚满意的点点头,“回去的时候把白柔干的事对白家人说一遍,给他们提个醒。”

    说到白柔,陈扬忙说,“大嫂,刘家外公的身体快不行了。”

    却说苏玚只感到腰间的手一紧,抬眼看着陈铖。“年龄到了都逃不过一死。”又对陈扬说,“外公去的时候你代我去奔丧,然后把朔方城的军务交给值得信赖的将领就来这边吧。”

    “为什么?”陈扬好奇的看着陈铖。

    陈铖见两个弟弟都看他,笑了。“陈扬,你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放你一人在千里之外,大哥不放心。”

    听到这话,一向满肚子心眼的人爆羞了。“知道了。我想让秦光守着朔方城,只是,表妹那里?”

    见陈扬犯难,苏玚接到,“这次回去你把秦丽带上,让你姨母他们看看,再同他们说清楚。如果秦丽还要回来你也别拦着,凡事有我呢。”

    说到秦丽,陈铖疑惑的问,“我回来这么久怎么只见她几次?”

    苏玚还没开口,陈帆就说,“表妹被整治乖顺了。”接着把豆汁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那次大嫂差点没把表妹气死,事后表妹知道她误会大嫂,很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晃悠。”

    陈铖看着弟弟脸上的唏嘘,好笑的把怀里的人抱起来,“阿玚,你可真够坏的,直接告诉秦丽不就可以了。”

    “我乐意,你管的找吗。”苏玚头一仰,眉头一挑,“明天是小年,咱们该回军营里一趟?”

    “是要去的。”好多将士自离开家就没有再回去过,如今更是把军营当作家。过年了,犒赏没有,和士兵共同度过一天,这是必须的。

    次日清晨,火头军刚刚做好士兵的早饭,陈铖和苏玚就到了营地。守门的士兵见两人突然到来,心中一凛,忙问,“公子,有敌情吗?”

    “没有。”苏玚摇着头走下马车,“给家里人写信吗?”

    “回公子,我爹娘都不认识字,村上也没人上过私塾。”士兵说着窘迫的低下头。“不过,我把军饷全都送回家了。”

    苏玚打量着眼前至多十六七岁的孩子,心里闷闷的,“如果以后想留在军中,就要留下一点好留着娶媳妇。”

    士兵听到媳妇,脸上一喜,在一想到如今的情况,面上又浮现出悲戚。“公子,小人没有武艺。”

    “放心!”苏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是不幸牺牲,我会命人把属于你的那份完整的送到你的爹娘手中。”

    陈铖也跟着说,“你们公子财大气粗,不会少了你的那份。”

    如此的调侃,刚刚还在难过的小兵真的笑了。随即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将军、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好大门,不放任何可疑人进去!”

    “好了,吃饭吧。”苏玚笑指着为小兵送饭的士兵,“天寒地冻的都穿厚点,棉衣不够就向你们的将领反应。”

    陈铖站在一旁看到苏玚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周围的士兵说红了眼,心中除了自豪就是满满的爱恋。眼睛苏玚挥手同士兵告别,登上马车就把人抱在怀里。

    苏玚感觉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来,使劲掐着陈铖的腰。“你犯什么病?”

    “我就想要抱抱你。”陈铖嘴咧着在苏玚的脸上咬了一口,“阿玚,即便没有我,你也能拿下整个天下。”

    苏玚不知他是何意,很是实在的说,“我不会打仗布阵。”

    “你会用将。”陈铖听到马车吱吱嘎嘎的响,心里也翻翻腾腾的。“阿玚,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魄力,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赴汤蹈火。”

    “就像你一样?”苏玚扭过脸盯着陈铖。见他还真点头,很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真以为我是万人迷。”

    “这话怎么说,咱家阿玚自然是最好的。”陈铖说着就把苏玚的“优点”列举了出来,什么聪明绝顶,大义善良和宅心仁厚之类的。

    苏玚听他越说越没边,干脆的把人的嘴堵上。“你是在夸自己还是膈应我呢,王婆卖瓜也没有这么自夸。”

    陈铖见苏玚不耐,刚想解释马车就停了。只能闭上嘴整整衣服,很是严肃的和苏玚走向校场。

    此时的训练地已经没有刀枪剑戟那些兵器,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桌子,桌上面放着的自然是各式各样的饭菜。

    虽然是早饭,因为小年,军营里又放假一天,火头军便特意给众将士加了餐。

    一位将军见陈铖和苏玚过来,就想吩咐厨娘为两人单做一份。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制止住了。

    “今天我和阿玚在这里吃。”指着面前的豆汁,“这个我还没喝过。”说着拉着苏玚坐下端起碗就尝了一口。

    苏玚见陈铖的脸色微变,知道他不习惯。见他硬撑着把整碗豆汁喝完,笑的肠子都打结了。怕陈铖真的忍不住吐出来,苏玚便递个他一块馒头。

    坐在两人四周的士兵见他们大口的吃饭,心中只有感动。待回到帐中,陈铖就把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下来。

    反而胃口时好时坏的苏玚,这顿饭吃的格外舒服。苏玚递给陈铖一杯水,看着他好笑的说,“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陈铖此时都快要把胃吐出来了,自然万分认同苏玚的话。接过苏玚递来的毛巾擦着嘴问,“你怎么没有事?”

    “陈铖,我不会勉强自己。”即便勉强,也是有目的的。可惜,陈铖不知道,真以为苏玚就是这样的人,为此,还整出不少事来。

    ☆、38怀孕

    话说陈铖和苏玚到来并不是为了和士兵吃一顿早饭,重头戏还在后面。

    原来,这一天军营里准备集体了晚宴。这不,太阳刚刚落山,士兵就在校场上点起火堆,然后摆上桌椅,等火头军把酒菜送上来,陈铖他们便入席了。

    酒桌上,苏玚脱掉他那昔日帝王的矜贵,陈铖也不再冷着脸强装深沉,不大一会儿,整个训练场就变得热闹起来,陈扬和陈帆更是和来往的将士勾肩搭背的猜拳。

    可是,苏玚只喝一樽酒却感觉到肚子又开始胀胀的痛,见陈铖正与几位谋士畅聊,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忍耐一下。

    苏玚这么一忍便出事了。陈铖拿着酒樽站起来,正想对周围的士兵举杯,不经意间发现苏玚半趴在桌子上。

    “阿玚,又困了?”

    苏玚听到声音抬起头,浑身难受的说,“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陈铖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在此冰天雪地的时候,也不知他忍了多久。忙扔下酒樽弯腰抱起苏玚,“咱们回去。”随后又向身边的将士解释。

    此地的将领跟了苏玚一年多,有好几个谋士在今天之前根本没见过陈铖,苏玚的身体不适,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陈铖还有担忧。

    所以,陈铖在前面走,身后呼呼啦啦的跟了十好几人,有将军有谋士,就连陈帆和陈扬也没那玩闹的心思。

    在大夫来临之前,陈铖不断的为苏玚擦汗,边擦边说,“陈帆,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陈帆看到自家大哥脸上的焦急,瞟见苏玚的脸色越来越白,心里咯噔一下,“我这就去!”说着慌忙的往外跑。

    而这时陈扬听到低沉的j□j声,便往床榻边走了走,见苏玚虚弱的躺在大哥怀里。满眼疑惑的问,“大哥,吃坏肚子有这么严重吗?”

    听到这话陈铖不禁把苏玚往怀里抱抱,试图上他舒服点。“阿玚的身体最近都不太舒服。”见苏玚闭上眼,脸近乎透明,很是自责的说,“我应该早点让他看大夫。”

    苏玚睁开眼便看到陈铖的眼圈红红的,帐篷里一时间静的吓人,十几人的呼吸声此刻也几乎听不到。面对忧心忡忡的众人,苏玚虚弱的一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大嫂,你别说话。”陈扬看出他的勉强,不知为何想起了少时母亲离去的场景。不忍继续待下去,便说,“我去接二哥。”

    苏玚见陈扬走了,就对另外一些人说,“咱们突然的离开很容易引起士兵乱想,去同将士们解释清楚,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铖见众人不愿移步,对苏玚的治军再次有了认识。就接着说,“你们不是大夫,留在这里也无用,别让阿玚拖着病痛还跟着担忧。”

    陈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即便这些和苏玚朝夕相处许久的将领很是想知道大夫是怎么说的,此刻也不得不离开。

    就在众人刚走出苏玚的军帐,一位年岁很高的军医被陈扬和陈帆架了进来。都没容老大夫站稳身体,就被陈扬一巴掌推到床榻边。

    大夫刚想对苏玚行礼,又被陈铖打断,“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

    “是!”大夫慌忙的坐在士兵搬来的凳子上,轻轻的抬起苏玚的手臂,手指往他脉上一搭,老大夫傻了。

    陈扬见面前的老头成了木雕,很是恼怒的瞪视陈帆,“二哥,你在哪里找的庸医,望闻问切最基本的功夫都不会!”

    陈帆见苏玚和陈铖都看他,愣了一下就说,“大哥,他是军中最好的大夫。”随即在大夫肩上拍了一巴掌。

    这一下直接把老人拍到地上。陈铖只听噗通一声,就见老大夫浑身颤抖的瘫在床脚。满是疑惑的看着陈帆,“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大哥,这,这大夫真的是军中最好的。”短短的一会儿陈帆的脸色变了几变,再看到苏玚的眉头夹得死死的,“大嫂,你说句话啊?”大哥和小弟不在盐城,现如今能证明他没乱来的只有苏玚了。

    苏玚此刻虽然很难受,但是并没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轻轻的拍了拍陈铖的手,让他别太着急,“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苏玚的此言一出,陈铖的心中一紧。地上的人微微的抬起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不远处的丫鬟小厮。

    陈扬眼尖的开口让所有的人出去,最后又让陈一和陈二守在帐外。“大夫,你说。”

    老大夫想到刚才切脉的结果,自己也不敢相信,“公子,小人能再为你诊断一次?”

    “可以。”苏玚说着再次伸出手。

    陈铖见大夫再次愣住,不由自主的抱紧苏玚。“大夫,你说吧,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能承受的住。”

    老大夫也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说。可是,“大将军,小人就直说了,公子的脉是双脉。”

    “什么意思?”原谅陈铖在苏玚以前是个雏,陈帆和陈扬才开荤。于是,陈家三兄弟疑惑的时候,苏玚这位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人震惊了。

    “大夫,你给本公子说清楚!”

    还没等大夫开口,陈铖就问,“阿玚,什么是双脉?”见他脸色变的发青,以为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放心,这个大夫治不了,咱们贴榜征集。如果,如果实在没得治,我会陪着你的,黄泉路上绝不会让你孤单。”

    一旁的陈扬也忙说,“大嫂,我这就回朔方城给你找大夫。”陈帆也接道,“我去给秦庆他们写信,大嫂你别担心。”两兄弟说完就准备出去。

    苏玚见他们想走,大夫又低着头装死,肚子也顾不得疼了,“都给我站住,听他说完。”指着地上的人,“快点!”

    大夫被苏玚一瞪,吓得猛擦脸上的虚汗,“回将军,男人有双脉一般是惊恐所致。可是,公子的双脉是因为怀孕。”大夫说完就见陈家三位将军变成了冰雕,偷偷的看了苏玚一眼,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又慌忙的趴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苏玚感觉到他的眼睛都发酸了,才听到陈铖恍恍惚惚的问,“什么怀孕?”

    “我肚子好像有个孩子。”苏玚很是淡定的看着陈帆和陈扬,“你们要当叔叔了。”

    “大嫂,你,你怀孕?”陈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