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夫人恐怕已经变成了一大锅香喷喷的老鹤靓汤。
这么多条人命, 绝不能让他们的妄图得逞!
同为人族,面对这种该遭天谴的血腥计划,玩家们做不到袖手旁观, 只好捏着鼻子主动接下劝服书生的工作。
宁星纪展开折扇,遮挡住阴沉的脸色, “狗系统不做人事,这次的任务真踏马的恶心。”
那些孽障,迟早有一天……
看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神, 藏狐助理捂着头,一步一步像魔鬼的步伐,悄咪咪后退。
回到客栈里,宁星纪晃了晃空空如也的脑袋, 又抱着笔冥思苦想出了几个恶心人的劝服小妙招,软硬兼施,奈何书生就跟倔驴附体似的, 怎么都不肯屈服。
又双叒叕铩羽而归。
Plan D失败。
“嗷嗷呜——”
充斥着愤怒的悠长吼叫, 撕裂了夜的寂静。
宁星纪耐性本来就不好, 又在同一个人身上连续吃瘪那么多次,现在的她像是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甚至气出了狼嚎。
她焦躁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挥动沙包大的虎爪爪把亲手书写的计划书撕扯的粉碎。
嗷嗷嗷,垃圾玩意, 食屎去吧!
绵长的嚎叫夹杂着打砸声, 久久不曾停歇。
住在隔壁的鹤夫人年纪大了, 是只神经衰弱的老年鹤, 经受不住一惊一乍的吵闹, 又不敢过去阻止,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急忙唤来青蛇姐妹,在她们的搀扶下捂着耳朵从房间里走出。
“……她不是虎妖吗,为何还会发出狼嚎?”
“说不定是有一部分狼妖血脉。”
“姐姐,你觉不觉得那狼嚎声怪怪的,和我们这边的狼叫声不太一样,莫非还是只外地狼?”
“也有可能,听着是奇奇怪怪的没什么杀气……”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伸长脑袋,隔着中间精神萎靡的鹤夫人热聊个不停。
住在对面的杨宜安刚摘下耳塞就听到了她们的猜测,有心想提醒那不是狼嚎,而是某西伯利亚拆迁办主任的叫声。
而后就看到鹤夫人呵斥住了喋喋不休的姐妹俩。
杨宜安闭上了嘴巴,轻手轻脚走到了宁星纪门口,在外面守了会儿,直到里面彻底没了动静,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桌倒床塌,白色的毛毛漫天飞舞。
“你你你你……”
杨宜安不可置信地指着趴在毛毛堆里的宁大白,“你秃了!!”
宁大白摇摇脑袋,有气无力地抬起头,“你才秃了,我不掉毛,那些毛不是我的。”
“啊,那这是?”
宁大白用爪子在肚皮下刨了刨,扒拉出一件坑坑洼洼的兔毛披风。
“你这哪里来的?”
“小书生送的。”
想到他们最近的所作所为,杨宜安表情狐疑,“你确定是他送给你的?”
书生现在估计快恨死他们几个,会好心送披风?
“他没那么小肚鸡肠。”
宁大白为新认识的好朋友辩解,尽管他们用巴掌打出来的友谊已经摇摇欲坠,但也还没彻底绝交不是,“我说天凉了,让王氏破……啊呸,是劝他再不听话,我就牵哈士奇拆了他家。”
“然后他就扯下身上的披风摔到我身上,大喊着让我滚。”
杨宜安无奈扶额,“你确定他这是送你?”
而不是,单纯的想砸东西将你轰走?!
宁大白挠挠毛茸茸的脸颊,圆润的虎脸上写满了单纯,“不然咧。”
杨宜安绕过变成一堆木头的桌椅,半蹲下,捏着她毛茸茸的虎耳用力晃了晃,“宁星纪,我可以把你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吗?”
“啪!”
宁大白抬起前爪,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混蛋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长脑子了吗?!”
杨宜安:“……”
诊断完毕,没救了。
“嘀嘀嘀——”
腰间挂着的通讯器响起急促的提示铃声。
杨宜安伸手摘下通讯器,放到耳边,低声应了两声,表情逐渐冷凝。
“怎么了?”
“山顶出现了新的迎亲队伍。”
杨宜安挂断通讯器,“预计三小时内会赶到小镇。”
宁大白从兔毛披风上起身,变成一只白白胖胖小福蝶,飞到他的领口,“过去看看。”